難免會嘮家常,說起她家的雞毛蒜皮,估計三天三夜都嘮不完。
瘋瘋癲癲的婆母,愛嫖的丈夫,搞事的兒女,越戰越勇的她。
日子過得比戲臺上唱戲的還精彩,反正一般人受不住。
沈映蓉對周娘子的印象極好,只覺通透豁達,是個頗有智慧的女郎,中午她特地去胡氏的院子裡用飯,湊了回熱鬧。
今兒除了周娘子外,隔壁街的徐大娘也來了的。
周娘子富態,才不到四十歲的年紀,家裡頭殷實,又掌了家,穿金戴銀的,很是闊綽。
徐大娘則低調許多,她跟吳家有著十多年的交情,算得上胡氏的手帕交。
沈映蓉朝她們行禮,喚二人姨母。
邊廂那邊還在傳菜,周娘子毫不避諱地提起自家的糟心事。
胡氏不客氣接茬兒道:“咱們都是女郎家,依我之見,你們家的月娥也不容易。”
徐大娘也道:“三娘狠該多管束著些程淵。”
周娘子排行老三,提起自家那糟心兒子,她連連擺手,無奈道:“那孽種,跟他爹一個性子!
“家裡頭養著小妾通房還不夠,前兒又在外頭養了一個外室。
“我真想去刨程家的祖墳問一問是怎麼管事兒的,淨生出這種孽障來!”
徐大娘:“……”
胡氏嚴肅道:“程淵到底混賬了些,雖說男人三妻四妾比比皆是,但一個院兒裡養這麼多女郎,確實不成體統。”
周娘子不由得發愁,“我這個做婆婆的真是左右為難,那孽子若能管束,何至於走到今日的地步?
“他跟他爹一個死性,見著女人就走不動路,遲早會死在女人的床上。
“我勸了月娥好幾回,要麼拿了錢財和離,省得被那孽障氣死。
“要麼就繼續忍著穿金戴銀做程夫人,我好吃好喝供養著。
“要麼就一棒子打死孽障算了,她卻沒骨氣,哭哭啼啼非得程淵回心轉意。
“哎喲,我的個親孃,勸的回數多了,我這個婆婆實難做人。”
“我若也像她那般拎不清,估計早就被父子倆氣死,墳頭草都長一丈高了。”
她發牢騷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嘲的幽默,把眾人逗笑了。
婢女過來喊用飯。
人們陸續起身,去到邊廂淨手。
胡氏同情道:“倒是難為你這個做婆母的。”
周娘子嘆了口氣,“嗐,跟腦子拎不清的人講道理,真真是要命。
“我先前曾跟月娥說過,她若過不下去要和離,我便慷慨許她鋪子錢銀做補償。
“結果人家不要這些身外之物,非得要孽子回心轉意。
“這可難住我了,我週三娘已經過了為男人要死要活的年紀,只想穿金戴銀,吃香喝辣快活。
“至於家裡頭兩個糟心的東西,他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,我年紀大了,實在沒心思去收拾爛攤子。”
說罷看向沈映蓉道:“惠娘你學識好,又是明事理的,改日去我們家勸勸月娥,讓她別死腦筋守著孽子折騰了。
“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,她何必放不下程淵那狗東西,我都替她不值。”
沈映蓉接過魏氏遞來的帕子,應道:“感情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