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迫不得已退而求次,在衙門謀了縣丞差事,再繼續參加會試。
吳閱不喜鹽商銅臭,一沾酒就上臉,佯裝半醉的樣子靠在椅子上。
包廂裡有女郎彈唱作陪,鹽商相互吹捧抬舉,把王縣令捧得高高的。
到底是在他的管轄地,鹽商行事若要順遂著些,大大小小總少不了打點。
與此同時,三樓的“春”字號包廂裡同樣熱絡,當地鄉紳特地宴請從京城來的貴人兒。
那貴人年僅十八,生了一副好樣貌,劍眉星目,鼻樑高挺,抿直的薄唇帶著些許不耐。
因著未行冠禮,髮髻梳了馬尾辮,穿半翻領玄色胡服,腰束革帶,顯得寬肩窄腰。
又因家中嬌生慣養,貴氣中透著幾分驕縱的痞,有一股子紈絝匪勁兒。
話說此人的背景大有來頭,原是鎮國公府家的嫡系子弟,行四,人稱蕭四爺。
一母同胞的長姐乃當朝貴妃,兄長又是吏部四品侍郎,在京中是能橫著走的角色。
江玉縣這種小地方來了一蹲大佛,著實難得,故而鄉紳們都願巴結討好,想跟國公府攀一攀交情。
蕭煜心中不屑,他從小在京中那個繁華窩裡長大,什麼人沒見過?
如今被祖母趕到蕭家祖宅,哪怕他進宜州已經有十日了,仍舊無法適應兩地的巨大落差。
江玉縣於他而言是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,無聊透頂。
遺憾的是,沒有祖母的命令他不能回京。
滿腹牢騷的年輕人並無興致跟包廂裡的老頭們交際,他緊抿著唇,不耐地靠在窗邊觀下頭的園子,瑞鳳眼裡寫滿了嫌棄。
春暉園是江玉縣最大的宴客場所,也是最拿得出手的場地。
雖然跟京中的沒法比,但各處景觀算得上雅緻。
前來“救風塵”的沈映蓉在這個時候猝不及防闖入蕭煜的視線。
小廝領著主僕進入後面的園子,沈映蓉從假山那邊過來。
人工池裡種滿了蓮花,這個時節還未綻放,只生長出低矮的翠綠葉片,層層疊疊在微風中搖曳。
月白倩影悄然無息闖入這幅由初夏構造的畫卷中。
窈窕淑女,纖秀雅重。
蕭煜在京中見過不少美婦,卻甚少見過這般清冷雋秀的女郎。
那婦人梳著圓髻,鵝蛋臉上沒甚表情,五官算不得特別出挑,卻處處透著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高雅君子氣度。
他竟在這等窮鄉僻壤裡遇見驚鴻一瞥!
蕭煜一時挪不開眼,也不管她是誰家的娘子,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瞧。
花孔雀想勾引有夫之婦
底下的沈映蓉主僕跟隨小廝去二樓尋夫君,絲毫未察覺樓上打量的目光。
待佳人進入廊下,再也瞧不見身影,蕭煜才後知後覺收回視線。
方才倚靠的身子不知何時竟已站直。
十八歲的年紀,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時候,尤其是看到符合自己審美的女人。
他不知那女郎姓甚名誰,只覺閤眼緣。
底下明明空無一人,蕭煜卻忍不住往下瞥。見他頻頻往外探,黃鄉紳過來奉承。
蕭煜心不在焉應付。
沒過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