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映蓉搖頭,沉著臉道:“走。”
在回吳家的路上,沈映蓉一直都沒有說話,滿腦子都是那狂徒想帶她離開江玉縣進京的事。
她是斷然不會跟他進京的,已經在吳閱身上吃過虧,豈能再在其他男人身上吃虧?
且不論這茬兒,她一個有夫之婦,一旦孤身離鄉背井,無異於把命運交到別人手裡。
蕭煜那般荒唐,國公府豈能容他把有夫之婦帶回去蒙羞?
權貴之家的後宅,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陰私,讓一介弱女子消失的辦法有千百種,一個不慎,真的會死人。
想到這裡,沈映蓉內心惶惶,是真的怕了。
她不怕跟吳閱掰扯,沈家再怎麼說也有功名在身,吳閱手裡也沒多大的權勢,總得有所顧忌。
但蕭煜的背後是國公府,上有蕭貴妃撐腰,下有侯爵護身。
那般權勢欺壓到身上,是連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的。
見她一直心神不寧,魏氏擔憂道:“娘子怎麼了?”
沈映蓉回過神兒,欲言又止道:“我只怕大禍臨頭了。”
魏氏心頭一驚,有許多話想問她,卻不大方便,也只得作罷。
抵達吳家,胡氏聽到她回來了,連忙過來。
當時吳閱不在,去衙門上值了,沈映蓉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,看不出異t常。
胡氏過來瞧她,她極少回孃家住這麼久,顯然對她生了疑慮。
婆媳入了偏廳,沈映蓉忽悠道:“這些日讓阿孃操心了,實不相瞞,我與郎君在前幾日鬧了小矛盾。”
當即把二人因著衙門差事發生爭執的事情細說一番,果然把胡氏哄騙了過去。
胡氏無奈道:“我就奇怪,好端端的,惠娘你怎麼就回了孃家,連聲招呼都不打。”
沈映蓉道:“後來我在孃家仔細想過,也理解郎君的不易。他有上進心,我卻處處阻攔,也難怪惹得他不快。”
胡氏連忙擺手道:“這哪能怨你呢,你是為他的身子著想,若累垮了,以後誰來撐家?”
她叨叨絮絮說了許久,沈映蓉耐心附和,猜測婆母應是不知情的。
婆媳坐著嘮了半天,沈映蓉徹底打消了她的疑慮。
公爹吳安雄沒在家裡,中午婆媳二人一起用飯,又像往日那般,相處得和睦。
飯後胡氏回房午休,沈映蓉藏著心事,把青禾支出去看門,與魏氏提起自己目前的處境。
“我不能與吳閱和離。”
此話一出,魏氏詫異不已,皺眉道:“娘子何出此言?”
沈映蓉把在客棧裡的情形細說一番,聽得魏氏眼皮子狂跳不已。
“蕭四郎那狂徒想把我帶到京城去,我豈能遂了他的意?”
魏氏恐慌道:“天下烏鴉一般黑,娘子斷不可聽信他的甜言蜜語。
“吳閱虛偽,他也差不多,唯有沈家才是娘子的倚靠。
“一旦你跟著他去了京城,孤苦無依的,那才叫任人宰割。
“娘子斷不可在這件事上犯糊塗,那蕭四郎有前科不是良人。
“且像他那樣的紈絝,從不缺女人,可是娘子經不起他折騰,一旦你信了他的話,那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