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做修補措施,她頓足看了會兒。
也在這時,處心積慮設計“巧遇”的蕭煜厚著臉皮從對面而來。
魏氏忙提醒道:“娘子,那好像是蕭四爺。”
沈映蓉回過神兒,倒不詫異,這地方本就有許多外地人慕名前來遊覽,遇到他也在情理之中。
上次在清溪潭得蕭家款待,自然不能當睜眼瞎,她落落大方打招呼。
聽到她的聲音,蕭煜故作訝異,“真是巧了,原是沈娘子。”
沈映蓉行禮,蕭煜回禮。
那小子今日穿得花枝招展,素白交領深衣外是一襲搶眼的湖藍色大袖衫,袖口繡著精緻的白梅,與藍色腰帶相襯,風流倜儻,端的是俊俏。
沈映蓉不動聲色打量,心中忍不住腹誹,衣冠禽獸。
蕭煜不知她的心思,隨口問道:“沈娘子來此地,可是為拜佛?”
沈映蓉輕搖團扇,應道:“我陪阿孃來拜一拜。”
蕭煜輕輕的“哦”了一聲。
兩人算不得熟識,自然沒什麼好說的,沈映蓉並不想跟他有來往。
不料蕭煜主動搭話,道:“沈娘子繪畫頗有天賦,想來這邊的石刻,能入你的眼。”
這話委實抬舉,沈映蓉謙遜道:“四爺抬舉了,巖山寺的石刻聲名遠揚,皆是前輩們嘔心瀝血之作,今得幸觀覽,大飽眼福。”
蕭煜手持摺扇,故意道:“沈娘子過謙了,你的墨寶著實難求。”
沈映蓉愣住。
蕭煜:“實不相瞞,我相中了溪潭山莊的《荷戲》,想買下來送與長姐,結果山莊的掌櫃不願出手,後來還是用前朝馬參的《秋月圖》做的交換。”
聽到這話,沈映蓉露出詫異的表情。
蕭煜還以為她懊惱自己的畫易了主,誰料那女郎說道:“那四爺豈不虧死了?”
蕭煜:“……”
沈映蓉:“我那拙作豈敢與《秋月圖》相提並論?
“四爺用它換取《荷戲》實在吃虧,倘若用它換成錢銀,得值京中的一間鋪子。”
蕭煜:“……”
她真的很……務實。
沈映蓉的心情一時很複雜,如果知道自己的畫這麼值錢,她鐵定天天畫,直接靠賣畫就能讓孃家吃香的喝辣的,哪還需要老子去做什麼教書先生?
見她的神色五花八門,蕭煜試探道:“沈娘子不惱?”
沈映蓉回過神兒,有些困惑,“惱什麼?”
蕭煜:“我未經你的同意,將畫私自購回,實屬冒犯。”
沈映蓉大方道:“四爺言重了,既然已經贈與山莊,便由他們自行處置。”頓了頓,“不過四爺用《秋月圖》去換,實在不合算。”
蕭煜抿嘴笑,“沈娘子無需自鄙,我倒覺得那《荷戲》甚有雅趣,想來我長姐會喜歡。”
沈映蓉:“多謝抬舉。”
她心中雖詫異此事,但也知道這人品行不正,不願過多往來,便要告辭。
蕭煜好不容易才“巧遇”,自不會輕易放過與她接觸的機會,說道:“沈娘子是當地人,可知寺裡求籤的去處?”
沈映蓉倒是曉得,應道:“求籤在……”
蕭煜打斷道:“巖山寺地廣,蕭某初來乍到,不甚熟悉,可否勞煩沈娘子引路?”
沈映蓉:“……”
她原想讓魏氏替主僕引路,魏氏卻提醒她道:“娘子不是要給郎君求籤嗎?”
這一提醒,沈映蓉後知後覺想起她確實打算替吳閱求籤問卜,問前程。
周邊香客往來,她只得作罷,引蕭煜主僕前往求籤處。
蕭煜揹著手跟在她們身後,對方畢竟是婦人,怕引起她的困擾,主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