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的夜晚,悶熱的空氣像一塊溼布,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上。月亮高懸在墨藍色的天空,灑下清冷的光輝,照亮了通往友人宅邸的小徑。一位名叫逸塵的年輕書生,身著一襲素色長袍,手持摺扇,步伐輕快地向著友人的家走去。
路過友人宅邸旁的一間破屋時,友人指著那屋子,神色緊張地對逸塵說道:“逸塵兄,這書房鬧鬼,晚上可不能住,你今晚就睡在正房吧。”逸塵卻微微一笑,搖了搖手中的扇子,眼中透著幾分無畏:“我向來不信這世間有鬼,兄臺不必擔心,今晚我便在這書房住下。”友人見他如此堅持,也只好作罷。
夜漸深,萬籟俱寂。逸塵獨自坐在書房中,燭火搖曳,在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四周安靜得有些出奇,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。逸塵翻開一本書,正看得入神,卻未發覺一絲詭異的氣息正悄悄蔓延。
突然,一陣陰風吹過,燭火猛地晃動起來,險些熄滅。逸塵抬起頭,警覺地望向四周。這時,有個東西從門縫間緩緩鑽了進來,起初那東西薄如紙片,在地上蠕動著,逸塵心中一驚,但很快鎮定下來。那東西漸漸化為人形,是個女子,身著一襲白衣,長髮披肩,臉色蒼白如紙。
女鬼緩緩抬起頭,眼睛中透著陰森的光,她張開嘴,吐出長長的舌頭,披散的頭髮如黑色的瀑布般垂落,瞬間變成了吊死鬼的模樣,口中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聲,試圖嚇唬逸塵。
逸塵卻只是微微皺眉,嘴角竟泛起一絲笑意,他放下手中的書,站起身來,從容地說道:“姑娘這模樣,頭髮只是稍亂,舌頭也不過是稍長了些,並無嚇人之處。”女鬼沒想到他如此膽大,眼中閃過一絲驚愕,但她並未罷休。
只見女鬼猛地把頭摘了下來,舉在手中,一步步向逸塵靠近,將頭放在桌子上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。逸塵卻笑得更歡了,他走近桌子,圍著那頭顱轉了一圈,搖著扇子說道:“有頭之人我都不懼,何況你這沒了頭的。世間萬物皆有其理,若真有鬼,又豈會如此輕易現形嚇人。”女鬼聽了他的話,眼中竟閃過一絲慌亂。
逸塵繼續說道:“你若有冤情,應去該去之處申訴,而非在此裝神弄鬼。”女鬼似乎被他的話語觸動,身形微微顫抖,那原本猙獰的面容也有了一絲鬆動。然而,就在此時,一陣更強烈的陰風吹過,女鬼像是受到了某種驅使,再次露出兇狠的表情,向逸塵撲來。
逸塵側身一閃,躲過了女鬼的攻擊。他深知不能坐以待斃,拿起桌上的燭臺當作武器。女鬼不斷地發起攻擊,逸塵在狹小的書房中與她周旋。在一次女鬼撲過來時,逸塵用燭臺擊中了她的手臂,女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,那聲音彷彿要穿透人的耳膜。
但女鬼並未退縮,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時隱時現,逸塵的額頭漸漸滲出了汗珠。他意識到,必須要找到一種方法來驅散女鬼。他想起古籍中曾提到過桃木可辟邪,於是四處尋找,卻發現書房中並無桃木製品。
就在逸塵有些慌亂之時,他看到了牆上掛著的一幅畫,畫上是一座寺廟,寺廟前有一棵桃樹。他心生一計,拿起畫對著女鬼揮舞。女鬼似乎對這畫十分忌憚,不敢靠近。逸塵口中唸唸有詞,大聲誦讀著一些他所知道的經文。女鬼在畫和經文的雙重作用下,漸漸被逼到了牆角。
此時的女鬼,面容不再那麼猙獰,眼中反而透露出一絲哀求。逸塵停了下來,看著女鬼,輕聲問道:“你究竟有何冤屈?”女鬼緩緩道出了自己的故事。原來,她生前是這戶人家的丫鬟,因被主人冤枉偷了東西,含冤而死,死後怨念不散,才在此處遊蕩,想要嚇唬住每一個住進書房的人。
逸塵聽完,心中滿是憐憫,他對女鬼說道:“姑娘,冤冤相報何時方休。你既已逝去,應放下怨念,往生而去,莫要再被仇恨矇蔽。”女鬼聽了他的話,眼中流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