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雨獨自走在這條荒蕪的小路上,四周是濃稠得化不開的濃霧。那霧氣像是有生命一般,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她的腳踝,每走一步都似有無數雙冰冷的手在拉扯著她。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,只記得一陣眩暈後,眼前便是這令人心慌的景象。周圍一片死寂,沒有蟲鳴,沒有風聲,只有她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這濃霧中迴盪,每一次呼氣都在面前形成一小團模糊的白氣,旋即又被濃霧吞噬。
突然,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在濃霧中傳來,那聲音沉悶又詭異,每一次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都像是沉重的嘆息。蔣雨的心跳陡然加快,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她的心臟。她的眼睛緊張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,瞳孔因恐懼而放大。一輛破舊的馬車緩緩從濃霧中現身,馬車周圍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息,黑色的車身佈滿了斑駁的痕跡,那痕跡像是歲月的傷疤,又像是某種未知的恐怖記號,彷彿經歷了無數歲月的侵蝕,訴說著它所承載過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馬車在蔣雨面前停了下來,駕車的是一個黑袍人,黑袍如墨,在濃霧中顯得更加陰森。黑袍人周身散發著一股寒意,蔣雨試圖看清他的面容,卻只能感覺到有雙冰冷的眼睛在注視著她,那目光彷彿能穿透她的靈魂,讓她的骨髓都結上了一層冰。蔣雨想要逃跑,可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,無論她如何努力,都無法挪動分毫。恐懼如潮水般向她湧來,將她緊緊包圍。黑袍人揮了一下馬鞭,馬鞭劃破空氣的聲音在這寂靜中格外刺耳。馬車的門緩緩開啟,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,像是古老的幽靈在發出痛苦的呻吟。裡面傳出一陣陰森的呼喚:“蔣雨,進來……”那聲音彷彿有魔力,如同一條冰冷的蛇鑽進了蔣雨的耳朵,順著她的神經爬滿全身。蔣雨竟不受控制地朝著馬車走去,每一步都沉重無比,她的內心在瘋狂地抗拒,但身體卻不聽使喚。
當她踏入馬車的那一刻,一股寒意撲面而來,那寒意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冰刀,劃過她的肌膚。車內瀰漫著血腥和腐臭的味道,那味道濃烈得幾乎讓她窒息。周圍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奇怪的畫像,畫像中的人物面容扭曲,眼睛彷彿在跟著她轉動。那些眼睛裡充滿了怨毒和詛咒,無論蔣雨看向哪裡,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她。蔣雨驚恐地尖叫起來,可她的叫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顯得那麼無力,被無盡的黑暗和濃霧吞噬。
馬車開始在濃霧中疾馳而去,車身劇烈地搖晃著。蔣雨在車內東倒西歪,她的手慌亂地在周圍摸索著,試圖找到可以抓住的東西來穩定自己。突然,她的手觸碰到了一個柔軟而冰冷的物體,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,藉著微弱的光線,她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,那雙眼睛空洞無神,嘴唇青紫,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。蔣雨的尖叫聲再次劃破空氣,她拼命地甩開那具屍體,卻撞到了另一面牆上。牆上的畫像在劇烈的晃動中似乎有了變化,原本靜止的畫面像是活了過來,畫中的人物伸出乾枯的手,彷彿要從畫中掙脫出來抓住蔣雨。
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,蔣雨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,無法醒來。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,試圖回憶起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,但恐懼已經佔據了她的全部思維。她望向馬車的窗戶,外面只有濃霧飛速掠過,偶爾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一閃而過,像是隱藏在濃霧中的惡鬼。
突然,馬車猛地一震,停了下來。蔣雨被慣性甩到了前方,重重地摔倒在地上。她還沒來得及起身,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,那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惡魔的怒吼。蔣雨顫抖著爬起來,透過車窗的縫隙看去,只見濃霧中出現了一些巨大的身影,它們身形模糊,但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感。那些身影緩緩朝著馬車走來,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顫抖。
黑袍人從駕駛座上下來,手中拿著一把散發著詭異光芒的鐮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