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。
林家好歹是京官的府邸,住在周邊的自然也是有地位的門戶,在治安方面更有保障些。
夕水街的四合院處於市井中,魚龍混雜,周邊居住的各色人都有。
林秋曼帶著七八個箱籠過來,自然引得鄰里好奇觀望。她倒不在意,猶如脫籠的飛鳥興致勃勃地打量這處新居。
進了宅門,便是一面影壁,影壁旁是垂花門,裡頭的庭院乾淨整潔,非常寬大。
一口巨大的水缸擺放在庭院上方,裡頭種了睡蓮。
林秋曼愜意地走在抄手遊廊上,從今天起她也是有房一族了,並且還沒有房貸壓身。
她施施然把東廂房,西廂房,正房和耳房參觀完了後,才吩咐張氏道:“張媽媽,讓僕人去買五花肉來,晚上我做罐子肉給你們打牙祭。”
張氏哭笑不得,還以為她會傷心呢,哪知她高興得反常。
大陳富貴人家餐桌上最常見的肉是雞鵝魚羊等物,豬肉少有,屬於賤食,士族是不屑吃的。
至於牛肉就別妄想了。
對於重農抑商的社會政策來說,私自宰殺耕牛是觸犯律法的,除非其他途徑獲取。
林秋曼作為現代人還是比較喜歡吃豬肉,往後她自己當家做主,勢必把豬肉翻著花樣吃!
僕人買來五花肉,林秋曼親自下廚,先把肉塊扔進鍋裡煮熟祛除血水,而後撈起來切成小塊,再入鍋炸出多餘油脂。
她嫻熟地倒入少許酒去腥,而後放入蔥薑蒜,鹽,醬油,花椒胡椒桂皮等物翻炒,再注入清水,燒開後將其置入備好的陶罐中封壇。
張氏打下手將陶罐放進灶膛裡闇火烘烤,直至罐中水分被烤得只剩少許湯汁時才可取出。
待火候差不多後,張氏小心翼翼的將陶罐取出。
開壇時濃郁肉香撲鼻而來,油脂的焦香瀰漫著整個庖廚,探頭圍觀的蓮心和小珠等人忍不住嚥唾沫。
林秋曼取筷子夾起一塊罐子肉放到青瓷碗裡,遞給張氏道:“張媽媽嚐嚐,你年紀大先來。”
張氏不好意思地接過,讚道:“小娘子會疼人。”
碗裡的肉塊色澤紅濃,張氏試著將它撥開,只輕輕一夾,軟軟糯糯的冒著熱氣。
她小小咬了一口,油脂的焦香味充斥著味蕾,又軟又糯,特別是豬皮,口感厚重彈牙,非常適合下飯。
林秋曼問:“好吃嗎?”
張氏連連點頭,“好吃,適合佐飯,我能吃三大碗!”
這話把眾人逗笑了。
林秋曼打趣道:“你可不能多吃,往後我一人養好幾口,不容易呢!”
眾人又笑了起來。
林秋曼也取出一塊來嘗,滿口焦香油脂浸潤,幸福感滿滿。
幾人不分主僕分享那壇罐子肉,特別下飯,每個人都吃了不少。
來新家的第一天晚上林秋曼感到很滿足,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著憧憬。
一覺睡到半夜三更時,她彷彿聽到有人在喚她,迷迷糊糊地睜眼,床前似乎站著一個人,卻看不清面龐。
一道聲音幽幽地響起,“二孃,我要走了,阿孃就拜託你照料了,往後的路多有不易,請你多多保重。”
林秋曼想問她是誰,卻開不了口。
那身影沒站多久便消失了。
次日醒來,林秋曼對夢中的情形記憶猶新,心想莫不是原主的怨靈脫身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