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陳露出失望的表情,林二孃聲名狼藉,又嫁過人,配自家郎君確實欠缺了些。
待他退下後,李珣繼續看了會兒兵書,卻怎麼都看不進去了。
視線遊離到某個角落,想起白天挑簾子的情形,那抹倩影在腦中揮之不去。
一直以來,他都沒見過有哪個女郎敢像她那樣看他半晌,不過仔細想想林二孃的行事作風,倒也能理解。
次日晉王府的家奴前往夕水街接林秋曼,聽到傳報聲,她趕緊到前院。
一名婆子領著兩個丫鬟和幾名小廝站在那裡,見她來了,向她行禮道:“我家郎君吩咐老奴過來替小娘子收拾物什,不知小娘子什麼時候得空?”
林秋曼:“現在就有空,昨兒才搬過來,東西都還沒來得及開啟。”
婆子溫和道:“小娘子有什麼安排儘管吩咐。”又把隨身攜帶的租典協議取出來給她。
林秋曼接過,心裡頭美滋滋。
正南門那邊的地段雖比不上林府,好歹也是富人區,在治安管理上確實比夕水街要好得多,更重要的是一年才十兩銀子。
抱上金大腿的感覺真好,以後有大長公主罩著,立足總要容易得多。
一行人搬過去已經是下午了。
朱家院的前主人是富商,雖然跟夕水街的宅子同是二進四合院,卻要講究得多,面積也更寬廣。
林秋曼在蓮心的攙扶下進入垂花門,裡面的佈局靜雅別緻,抄手遊廊下鋪著石子小路,一叢碧綠芭蕉生得恣意盎然。
院裡種了不少嬌貴綠植,很多品種林秋曼都叫不上名字來。
一株參天大樹盤踞在院落中央遮風擋雨,冷鬱蒼翠,一片勃勃生機。
蓮心指著頭頂的碧綠道:“小娘子,這地方好啊,夏日酷暑還能遮陰呢。”
晉王府的婆子說道:“這宅院甚得我家郎君喜歡,每到酷暑時都會來閒適兩天,如今租典給小娘子,可見小娘子是不一般的。”
林秋曼不敢順杆爬,撇開道:“晉王殿下能忍痛割愛,全仰仗大長公主垂憐,這樣好的宅院,自當仔細護著。”
人家辛辛苦苦跑了這趟,總不能空手而歸,蓮心包了賞銀打發,出手闊綽,很得他們歡喜。
林秋曼施施然進入正房,掏出華陽府的玉牌,心裡頭喜滋滋。
看來往後還得多加在大長公主身上費心才行,只要有她做仰仗,整個京城便能橫著走。
把正房裡的幾間屋子細細打量一番,不論是物什擺件,還是整體佈局,都有一番文人雅士的嫻靜幽遠。
晉王的審美還挺不錯。
一想到房東那張丰姿秀逸的臉,林秋曼這才後知後覺地體會到為什麼全京城的女郎們都想去拱他了。
換作是她也想去拱,無關情愛,只跟顏值相關。
這不,心裡頭藏了春,晚上林秋曼夢見李珣入夢。
他端坐在冰涼的地板上,一身輕薄寬鬆的大袖衣袍,青絲披散,雙目上蒙著一條白色綢帶,如老僧入定。
清冷月光從窗外斜斜灑入,映照在他的身上,平添出幾分禁慾的誘惑。
林秋曼壯大膽子朝他走了過去,細細打量他的眉眼,挺直的鼻樑,線條優美的唇形,光潔的下巴,喉結上的小紅痣引人遐想垂涎。
聽到聲響,李珣扯掉眼上的綢帶,一雙好看的眼睛明淨純粹,彷彿含了星子,他抿嘴笑問:“你在看什麼?”
林秋曼:“在看你呀,晉王殿下生得美,是全京城少女的夢,女郎們都想來拱你。”
李珣盯著她不說話。
林秋曼壯著膽子道:“晉王殿下能讓我拱一拱嘛?”
李珣似被這話逗笑了,微微垂眸,散亂青絲下的臉龐霽月清風,衝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