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快讓江忠去石板橋請何老爺子來一趟,趕緊的!”
張氏立馬去找人。
這期間林競一直高熱不退,人都燒糊塗了。
蓮心換了好幾盆水,周氏不停地擰溼帕子降溫。
林湘急得眼淚花花,抹淚道:“姑母,阿競會不會有事……”
林秋曼安撫道:“你彆著急,一會兒大夫就到了,姑母會想法子的,彆著急,啊。”
林競在迷迷糊糊中喚了數聲阿孃,聽得周氏落淚,連林秋曼的心都跟著揪了揪,她忽然有些後悔白日裡打他。
待到宵禁鼓聲響起時還不見江忠回來,林秋曼匆匆出去探情形,問張氏道:“忠叔還沒回嗎?”
張氏著急道:“沒回,外頭風大,小娘子進屋去,別受了涼。”
林秋曼到門口去瞧,直到鼓聲敲完,還不見人回來,她不由得急了。
之後等了茶盞功夫,才見馬車朝林府急趕而來。
林秋曼和張氏提著燈籠上前,她忙道:“何老爺子!”
哪曉得從馬車裡鑽出來的人是何世安。
林秋曼愣了愣,何世安揹著藥箱下馬車,無奈說道:“家父這兩日病了,我剛鑽進被窩就被撈了出來。”
林秋曼:“……”
何世安疲乏道:“病人呢?”
林秋曼回過神兒,忙做了個請的手勢,幾人匆匆進府。
到了林競的房間,何世安取下藥箱,由蓮心接過。
他坐到床沿替林競診脈,隨後摸他的額頭,翻開眼皮,口腔,仔細觀察了一番。
林秋曼探頭問:“怎麼樣了?”
何世安起身開啟藥箱,“春日裡易染傷寒,此症起得急,我先用針灸退熱,再服兩丸應急的藥,明日再開方子也不遲。”
從藥箱裡取出銀針器具,他繼續道:“把孩子扶起來,衣裳脫一些。”
林秋曼前去幫忙,何世安知道她沒服侍過人,嫌棄道:“二孃出去吧,留張媽媽一人足夠了,你應付不了。”
林秋曼盯著他看,有些不服氣。
何世安偏過頭道:“張媽媽手穩一些。”
一行人這才陸續退出房去,何世安嫻熟地替林競針灸,張氏在一旁打下手幫忙。
周氏上了年紀,怕她身體吃不消,林秋曼勸道:“阿孃帶湘兒去歇著吧,這兒有我和張媽媽在,競兒不會有事的。”
周氏:“我放心不下。”
林秋曼:“且寬心,有何郎君在,競兒不會有事的。”
周氏:“我不放心你跟他。”
林秋曼:“……”
周氏看著她,“你就不是個老實的,作天作地,別又給我生出是非來。”
這話林秋曼不愛聽,反駁道:“阿孃瞎說什麼呢,我知道分寸。”
周氏閉嘴不語。
莫約隔了半個多時辰,何世安才出來了,周氏起身去看情形,蓮心端來溫水給他洗手,林秋曼問:“現在沒事了嗎?”
何世安答道:“服了藥,做了針灸,應該會穩下來,再觀察一會兒。”
林秋曼懸掛的心這才落下。
何世安拿帕子擦手,忽然問:“林府的事我也聽說了,近些日還好嗎?”
林秋曼:“還能扛。”
何世安笑了笑,“一個女郎要撐起一個家也是不易。”
林秋曼坐到凳子上,破罐子破摔道:“再不易也得扛,我現在拖家帶口,其他還好,就那小子皮,白日裡打他,結果晚上發起了高熱,真是讓人又氣又心疼。”
“家中遭遇這等變故,要多加開導才好,光打是不管用的。”
“那是你沒被他氣死。”
“我阿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