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到短暫的快樂。
服用寒食散後需要熱酒行散,李珣披頭散髮,穿著輕薄的衣衫像幽靈般在院子裡穿梭。
他提著酒壺四處遊蕩,整個大院裡空無一人,只有他自己。
夜深了外頭明明很冷,他卻絲毫感受不到。
他愛極了那張崑崙奴面具,饒有興致地將它戴到臉上。
寬鬆輕薄的紗衣在走動中飛揚,李珣漫無目的地遊蕩,在孤寂中醉生夢死,徹底沉淪。
其實做李蘭生也挺好的,就像現在這樣,在黑暗中放縱,無拘無束,不受禮教制約,更無需在意聲名。
他很享受此刻的自己,肆無忌憚的,無人窺視的,活得很痛快。
然而滿足後便是空虛。
翌日李珣頭痛欲裂,脾氣變得極度暴躁。
賀倪送了四名死囚進府,皆是窮兇極惡之徒,定了罪無法翻案的那種。
李珣就穿著昨晚那身輕薄紗衣,披頭散髮地站在院子裡,手持軟劍,讓那四人自選武器與他鬥。
若能傷他分毫便放出府,若不能,便就地正法。
賀倪抱手站在廊下觀望,對他的這一嗜好已經見慣不怪。
到底是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人,心裡頭不痛快了,殺兩個死囚洩慾也沒什麼大不了。
老陳有些擔憂,“郎君手上的傷還沒好,這樣一來,只怕又要裂開了。”
賀倪淡定道:“左手無妨。”
四人挑了武器集體進攻,為求生路,是拼了狠勁的。
雖然窮兇惡極,但到底比不上平日裡訓練有素的將士。
不到茶盞功夫,四人便被李珣給殺了。
他們的頸脖上均落下一條細細的紅線,如柳葉般,濺出來的血並不多,現場並不駭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