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,豈會輕饒,依他的性子,必定是會拿去陪葬郭家洩憤的。”
林秋曼的眼皮子狂跳不已,“意思是說,不論大小皆會殺頭,是嗎?”
宋致遠:“若是平常,只會按實情量刑。但這回不一樣,查郭太后孃家是五郎領群臣逼聖上大義滅親的。處理這事時,聖上就已經含有私怨在其中。你仔細想想,聖上當初逼不得已殺了自己的親孃舅,還把太后給幽禁了,如今又捅出事來,他豈能輕饒?”
林秋曼垂首不語。
宋致遠分析道:“你兄長的命多半是保不住的,如果真是韓家指使,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捅簍子,可見是要置林文德於死地的。”
林秋曼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。
宋致遠見她久久不語,說道:“你若想保林文德,唯有五郎說話管用,得去求他。”
林秋曼心煩道:“我才不去求他,無異於羊入虎口,豈有生還的道理?”
“那我也幫不上忙了。”
“是林文德自個兒作出來的孽,這樣的人,該殺。”
“話不能這麼說,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溼鞋。”停頓片刻,“當初你在公堂上把韓三郎搞得身敗名裂,人好好的一個世家貴族被你這樣敗壞聲譽,不復仇才怪呢。”
林秋曼沒有說話。
宋致遠提醒道:“看在你我同病相憐的份上,倘若你兄長真是韓家搞的,那你自個也得小心了,好歹是女郎家,若韓三郎要害你,輕而易舉的事。”
林秋曼不屑道:“又不是沒被他害過。”
宋致遠:“你好自為之。”
林秋曼起身道:“那謝了。”
宋致遠:“不送。”
林秋曼心事重重地回了平春苑,張氏已經備好了晚飯,皆是她愛吃的。結果她坐在桌前不願動筷,臉色陰沉,不知在想什麼。
張氏憂慮道:“小娘子多少得用些,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兒。”
蓮心盛湯擱到她跟前,也勸道:“小娘子一定要好好吃飯,現在林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,你得好好保重身體,畢竟你才是她們的主心骨。”
林秋曼不高興道:“這關我什麼事呀,是林文德自個挖的坑,又不是我去埋的他。”
蓮心嘀咕道:“小娘子別不承認,你擔心主母。”
林秋曼沉默不語。
張氏道:“小娘子試試這筍,才冒尖兒的新鮮貨,是你最愛吃的。”
林秋曼拿起筷子,夾了一片來嘗,卻味同爵蠟。
蓮心忙道:“小娘子嚐嚐湯,豆腐與河魚清燉的,也是你平日裡喜歡的。”
林秋曼不痛快道:“誰說我喜歡這東西了,這是晉王愛吃的,往常都是做給他吃的,拿開。”
張氏趕緊把湯端開,換成了野菜蛋餅。
林秋曼實在沒胃口,放下筷子道:“我心裡頭煩,晚些時候再吃。”
張氏無奈,只得讓蓮心撤下去。
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,室內點燃燭火,林秋曼望著那片漆黑,張氏站在一旁靜默無聲。
也不知隔了多久,林秋曼才道:“林文德這回是死定了的,韓家有意搞死他,多半是沒法從牢裡出來了。”
張氏沒有吭聲。
林秋曼看向她,“張媽媽跟我說說話,我心裡頭煩。”
張氏欲言又止,“小娘子心裡頭煩,老奴都明白,只是於你來說,救與不救都為難。”
林秋曼拍大腿,“可不是嗎,如果我不救,任由他被砍了頭,林家孤兒寡母的又是罪臣之後,往後怎麼走?”頓了頓,“可若我去求晉王,勢必得把自個兒折了進去,我又不甘心。”
張氏憂心道:“就算能保出來,只怕仕途也是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