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的只是重複和不斷重複。
原本小小的一堆棉花經過反覆震顫後,變得如雲朵般膨大。那些潔白的絲絮綿綿軟軟,叫人看著整個人都覺得溫暖起來。
中秋時莊子裡忙碌,也沒怎麼過節,人們採摘的採摘,剝籽的剝籽。現在把棉花彈制蓬鬆後需要紡車絞成紗線用,村裡的婦人帶著各自的紡車先進來了一批。
段珍娘對紗線的要求極高,要求均勻細小,婦人們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一一試過,最後留了六人下來。
紡紗的工錢是按計重算,做多得多,中午是沒有飯食招待的,隨來隨走。
這一塊秦宛如沒管,是段珍娘在盯。
不過她對做出來的紗線是非常滿意的,很細,拿來做被褥子剛好合適。其中還有一些紗線則要粗大些,是要送到染坊染色,用於做“棉匠”標識用。
現在人們各司其職,都井井有條,就是剝棉籽是個頭疼活兒。
秦宛如進系統裡溜達了一圈,最後悻悻然出來,目前她非常窮,並且還是個新手,只能把今年忍過去。
二十卷粗線絞出來後,段珍孃親自把它們送去之前找好的小作坊染色,這中間竇氏來過一趟。
秦宛如把絞好的棉線拿給她看,她用力扯了扯,說道:“還挺牢實。”
秦宛如:“用這種線佈網,跟白疊子服帖,是最好的了。”頓了頓,“以後還要用它們來織布。”
竇氏:“挺好。”
她去看過彈制棉絮的過程,目前主要是用於做棉線,只需把棉絮彈制蓬鬆就好了。
村民用帕子把口鼻遮掩,能防止棉絮鑽入鼻腔,他們有錢掙幹勁兒也大。有時候秦宛如也覺得遺憾,場子太小了,要知道彈棉匠這門傳統手藝可流傳了好些年。
下午段珍娘從城裡回來,竇氏對她們兩個的安排是讚賞的,別看年歲不大,做起事來像模像樣,沒有手忙腳亂。
木箱裡的線滾越堆越多,秦宛如讓其中一人試做一床被褥,教他布紗網。
用牽紗篾勾線倒是容易,就是需要耐心,橫向縱向交錯編織,要一道道一條條去牽,也頗費時。
牽制好紗網,接下來是彈棉工序。
把三斤棉花彈制蓬鬆花了好幾個時辰,待秦宛如過來看過覺得可以後,兩人才把飛絮弄進木架裡,再一次牽紗網覆蓋。
蓬鬆的棉花被包裹進細密的紗網裡,再也跑不出來。
段珍娘過來幫忙鎖邊,她動作快,幹活比秦宛如利索多了。
鎖好邊,三人仔細將被褥子取下,拿到預先準備好的木板上。
這個時候棉花還很蓬鬆,需要用磨盤壓平實。
秦宛如拿磨盤到棉被上轉壓,沒一會兒就壓塌不少,段珍娘道:“壓平了。”
村民劉大郎問道:“兩邊都要壓平整吧?”
秦宛如點頭,“對,要平整,這樣看起來才好看。”
待一床被褥大功告成後天都已經黑了,莊子裡的所有人都來圍觀,跟觀猴似的沒見過這把戲。
那床沒有標識的棉被做得還是挺工整的,顏色潔白,選用的是最好的棉花,沒有任何雜質。
上面布的線網也工整,細密的格子縱橫交錯將棉花鎖在中間,壓得也平實,不會亂走。
人們好奇摸它,手感軟軟的。
秦宛如命人找來一塊布搭到上面,讓眾人體驗一下。
有人直接躺到木板上,笑道:“軟和!”
也有人坐到上面,還有人跪到上面,都覺得軟和,很舒服。
段珍娘高興道:“看來大夥兒都喜歡這東西。”
一僕人道:“就是太貴了,要不然我給阿孃也備一床禦寒,她一定會喜歡!”
秦宛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