伺候好了,種下去就會有收成,區別只是產量多寡而已。
她拿自己的經驗在一旁做引導,他們細心呵護,給棉花苗鋤草,澆水,細耕,雙方配合得還算默契。
只要氣候不作妖,沒有人為禍害,再不濟一半的收成總是會有的。
晚上漫天繁星,秦宛如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晃晃悠悠。
彩英在一旁給她打扇,驅趕蚊蟲,發牢騷道:“這地方到底不如家中舒適,小娘子什麼時候回去?”
秦宛如:“不慌,過兩天看看地裡的蚜蟲有沒有被控制住,那玩意兒若是擴散了,可得遭殃。”
彩英道:“賀府不是也種得有白疊子嗎,何不把管理園子的人叫來給咱們看看種得好不好?”
她這一說,秦宛如似想到了什麼,不由得樂了,坐起身道:“你怎麼不早說?!”
彩英:“???”
秦宛如笑道:“瞧我這腦子,竟把這茬給忘了,過兩日回去了就去一趟賀府找管理園子的花匠討教一二!”
之後幾日她都留在莊子裡觀察那些生蚜蟲的棉花苗,確保草木灰水確實把它們抑制殺滅後,才又回去了。
她親自去了一趟賀府,先跟秦大娘打了聲招呼,竇氏沒在府裡,便去找管事廖娘子。她跟廖娘子熟識,廖娘子當即差人去把花匠丘老兒找來。
那丘老兒一輩子都在府裡伺候花草,對每一種花的生長習性規律瞭如指掌。
秦宛如也看過府裡的白疊子,長勢還不錯,雖然數量少,伺候得還挺精細。
丘老兒得知這個女娃要向自己討教,還是挺意外的。
秦宛如向他行禮,丘老兒侷促回禮,說道:“老奴可受不起小娘子的禮。”
秦宛如:“丘老爺子受得起,受得起。”又道,“你管理府裡的園子數十年,也每年都種白疊子,必然知曉一些它的習性,我今日前來是想問一問。”
於是一老一少就白疊子的種植問題討教起來。
丘老兒確實經驗豐富,告訴她,雨後要防止土壤板結,適時鬆土保墒,這樣能防止苗生病。
還有掐枝的技巧,疏果,中耕和深耕等等,都是他伺候花苗累積起來的經驗。
秦宛如跟撿到寶似的高興不已,索性第二天就把他帶到莊子去看地裡的棉花苗有沒有問題。
這還是丘老兒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白疊子,一眼望去全是綠油油一大片,頓時咂舌不已。
他走進地裡,看了看棉花苗的間距,說道:“小娘子種得稀疏了些,老奴瞧著一畝還能再添些,莫要浪費了土地。”
秦宛如:“我們沒有這麼多種子,原本預計的是五十畝,結果只種了四十畝,其餘的種麥和大蒜之物去了。”
丘老兒:“混種也治蟲。”又道,“蟲害這種東西最好以防為主,你們種的量大,自然期望它結的果多,像莊稼那樣豐產。”
秦宛如點頭,“去年翻整過地,也下過底肥。”
說罷將去年播種前的準備工作細敘了一番,丘老兒聽後很是讚許,他們的準備工作是做得非常充分的。
他又蹲下身看土壤板結情況。
常年累月伺候花草,深知白疊子金貴,覺得土壤的通透性還不夠,得稍稍淺耕疏鬆一下,要淺耕,避免傷根。
董蔡兩家也過來討教,人們七嘴八舌就白疊子的種植情況議論一番。
賀府年年都會種少量白疊子做觀賞,實際上富貴人家園子裡多數都會種它,但數量極少,丘老兒接觸它的時間比秦宛如多得多,知道若雨水多了,它會變灰,若是被凍傷了還會發黃,只有呈潔白的狀態才是最佳的,也最具有觀賞性。
一眾人在田埂上說得正熱鬧,突見家奴來報,說賀亦嵐來莊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