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人們的揣測,秦宛如看向段珍娘。
有熱心腸的鄰里提醒她們這宅子住不得, 好幾家都坐不住搬走了,在張家衚衕是出了名的凶宅,白天看不出異常來, 一到晚上就陰深可怖。
方氏也勸段珍娘道:“珍娘且三思,這宅子看著邪門兒,叫人瘮得慌。”
邊上圍了不少人,段珍娘也沒多說,一行人並未耽擱多久,便鎖了門離去了。
街坊鄰里在背後小聲議論,明顯對這家人的舉動感到難以理解。
回到秦家,僕人還在大門口專門備了一個火盆,個個跨了火盆驅邪後才能進院子。
秦宛如口無遮攔道:“上回姨母在這裡時我們就去看過那宅子,若真有東西,早就帶回來了,哪還輪得到今天?”
此話一出,方氏露出痛苦的表情,很想去撕爛她的嘴。
秦大娘見她們回來了,出來道:“祖母,那宅子還好吧?”
秦老夫人道:“那宅子雖是一進院子,但寬敞,比我們租住的要好,就是裡頭藏著古怪,還是勿要沾染得好。”
方氏也道:“珍娘勿要犯了糊塗,剛才街坊鄰里都說了,坐不住人。”
段珍娘:“我若不住人,專門放東西呢?”
方氏皺眉,“你這倔孩子,怎麼就不聽勸?”
大人們一番勸說,段珍娘還是執意而為。
她到底不是自家閨女,且又是見過世面有主意的人,不像秦家的姑娘們皆是待在後宅裡沒走出去過的,總不能干涉太多,叫她生厭。
勸不動,方氏也沒得辦法,只等秦致坤回來了再說。
秦宛如悄聲問她,“表姐,你當真打定主意了要買那凶宅?”
段珍娘點頭,堅定道:“拿定主意的事,哪有輕易放棄的道理,他們越說得邪門,我反而越不怕。”
秦宛如道:“既然你打定了主意,那我把爹哄過去給你鎮鎮宅。”又道,“等崔大娘把手續辦齊全了咱們再晚上去探探究竟。”
段珍娘:“這主意不錯,他們說得這般玄虛,我總得親自探探才行。”
這不,丘家那邊聽到買主又去看過宅子打退堂鼓的訊息後,趕緊催促崔大娘把事情辦利索。
崔大娘怕這樁交易成不了,催段珍娘交了宅子錢款,又找人打點關係,房契買賣很快就辦了下來。
上頭蓋了官印,已經在官府留過底,其他林林總總的手續陸續補齊。
把房契買賣的手續拿到手後,丘家宅子算是正式到了段珍娘名下。
生米煮成熟飯,秦家的長輩也沒得辦法,索性任由她折騰。
段珍娘早就想探那口井裡的古怪了,和秦宛如帶著秦家的男僕去了丘宅,結果幾人使了吃奶的力還是搬不動封口石。
最後還是張叔請街坊鄰里來幫的忙。
張家衚衕的鄰居們還算熱心,幾名年輕力壯的漢子合力把那塊巨石抬了下來。
古井被封了好些年,忽然被開啟,裡頭一股陰深深的潮-溼氣息撲面而來,眾人全都退開了,生怕惹了晦氣。
秦宛如膽子大,好奇地探頭張望,井口挺小,只能容一人下去,黑黢黢的,居然望不見底。
她丟了一粒小石子進去,落了許久才聽到迴響。
“這井還挺深。”
段珍娘也圍了過來,“咱們什麼時候下去探探?”
秦宛如抬頭望天,“還是講究一點,一般來說正午時分陽氣正盛,那個時候下井,就算有鬼名堂也不怕。”
張叔早就備好軟梯,繩子和油燈火把等物。
秦宛如看著他笑,“張叔,你怕不怕鬼?”
張叔也笑,“老奴八字大,壓得住邪。”
段珍娘差僕人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