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年紀輕輕就揹負了這樣的重擔,我王家也不知上輩子幹了什麼缺德事,竟這般多災多難。”
“祖母……”
“你也餓了,我讓白芷送些飯食來,好好吃飯,勿要跟自己過不去。”
王簡點頭。
王老太君起身道:“我去看看你阿孃,她性子弱,不知得傷心成什麼樣子。”
稍後白芷送來飯食,王簡洗過手後,拿起筷子默默地用飯。
捱了這頓打,他心裡頭一點負擔都沒有了。
先前還在忠孝與正道之間徘徊,現在衛國公替他做了選擇。
他在他眼裡就是一顆隨時都可以拋棄的棋子。
那麼接下來,這個父親,在他眼裡便不再那麼重要了。
年輕的幼崽,從這一刻起,開始亮出他鋒利的獠牙與尖銳的利爪。
他將用他的權術與智謀一點點架空衛國公幾十年建造起來的堡壘,甚至青出於藍,把整個朝堂血洗,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理想王國。
另一邊的姚氏憂心忡忡,見王老太君來了,忙起身接迎。
姚氏愁容滿面道:“阿孃,三郎現在還好嗎?”
王老太君安撫道:“他沒事,天色也晚了,你今日就在這兒歇著,改日我把他帶出去走走散散心,給父子倆一個臺階下。”
姚氏不知內情,頭疼道:“這孩子犯起倔來真叫人擔憂。”
王老太君也沒有多說什麼,只道:“我去立雪堂看看,一個是兒子,一個是孫子,總不能讓他們鬧得太僵。”
姚氏起身送她出去。
家奴抬來步輦,王老太君由婆子攙扶著坐了上去,婢女在前面提著燈籠照亮,一行人前往立雪堂。
在王老太君過去的那陣子,二房喬氏正在寢臥裡勸衛國公。
他的心情很不好,慍惱道:“你還要替那逆子說話!”
喬氏溫言道:“三郎到底太年輕,經不起外頭的蠱惑,王郎多加規勸便好,如今你把他打了一頓,倘若日後他忌恨起來,豈不是傷了父子情?”
這話說得微妙至極。
衛國公陰鷙地盯著她,細細回味話裡的含義。
喬氏露出驚慌的表情,後知後覺道:“妾該打,妾不該胡亂說話。”
衛國公沉默不語。
喬氏不敢多說,怕越說越錯。
沒過多時,姜婆子來報,說王老太君來了。
衛國公起身去了書房。
家醜不可外揚,這事確實鬧得太過,母子在書房裡坐了會兒。
王老太君的心裡頭其實是微妙的,甚至有些無法直視衛國公。
那畢竟是她的親兒子,一直以為他清正廉明,卻不想早已壞了芯子。
她收起復雜的思緒,睜眼說瞎話道:“三郎這孩子實在太倔,到底年輕了些,外頭的花言巧語輕易便把他哄糊塗了,殊不知文霖掙來的前程都是為了他,到底讓人心寒。”
這話聽著倒是熨帖,衛國公道:“母親理解孩兒的難處就好。”
王老太君嘆了口氣,“今日你也把他打得太過,他縱有萬般不是,也好歹是你的嫡子,難不成還當不住外人嗎?”
“阿孃,那逆子實在氣人!”
“好了好了,方才我好生勸過他了,他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。到底是親生的,鬧成這般,叫人看了笑話。”
衛國公沉默不語。
王老太君繼續說道:“你父子倆一個臭脾氣,改日我把他帶出去走走,他捱了你這頓打,心裡頭肯定是不痛快的,得多哄哄。”又道,“你自小就對他嚴厲,光打巴掌不給棗怎麼行。”
她親自來當和事佬,衛國公怎麼也得給點面子,緩和道:“阿孃做主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