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緒,回到了後宅。
秦宛如見她回來了,上前道:“祖母她們都跟你說了些什麼?”
秦大娘平靜搖頭,“沒說什麼。”頓了頓,“我身子不大爽,想躺會兒。”說完便進自己的屋裡去了。
秦宛如走到門口欲言又止。
秦大娘的房門只虛掩著,巨大的屏風把床阻隔。她躺在床上發呆,似想起了什麼,從枕頭裡的夾層把賀亦嵐的玉佩摸了出來。
那枚玉溫潤精緻,小小的一塊,在手心中卻變得沉甸甸的。
他說等他音信,她等了,可是他終歸沒來。
秦大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,自嘲地想著,她怕是瘋了才會痴妄這場姻緣能成。
起初她對他原本是沒有期許的,可是經過了這些日的患得患失,那個人彷彿就變得重要起來。
她握著玉,望著屋頂,陷入了紛繁的思緒中,腦中亂糟糟的,頗有幾分迷茫。
易家上門提親,所有人都很滿意,要是沒有賀亦嵐這茬,她勢必是會應承下來的。畢竟對方家庭簡單,有一名妾室也還好,況且那郎君還年少有為,能瞧得上她已然不錯。
女郎家十八歲還未嫁,她多少有些壓力,如今有郎君上門提親,且條件不錯,長輩們都很滿意,她還不痛快什麼呢?
秦大娘默默地把那枚玉塞進枕頭裡,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,翻身睡了。
門口的秦宛如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吭聲,秦大娘睡了多久,她就站了多久。
晚上秦致坤下值回來,方氏把易家上門提親的事情跟他細說一番。
秦致坤雖沒見過易志安,但人家年紀輕輕就是京兆少尹,比他有出息多了。
一家子坐在一起說起這門親事,秦宛如好奇問:“爹,京兆少尹是幹什麼的,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。”
秦致坤捋鬍子打比喻道:“如果說京兆尹算是安義縣的縣令,那京兆少尹就是副手,只不過是管理京城的副手。”
秦宛如挑眉,這不就相當於首都副市長了嘛,確實很了不起。
秦二孃似乎覺得難以置信,“那易家應是有背景的吧,要不然哪能這麼快就爬到從四品了?”
秦致坤指了指她,“還是你的腦袋瓜聰明,易家我也曾聽聞了一些,以前好像也是高門大戶,後來家道中落,才沒了以前的風光。
“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人家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,在京中自然累積了不少人脈。易志安若有小才能,會來事,那在這個年紀做到京兆少尹的位置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聽他這一說,方氏道:“如此說來,易家這門親是可結的,對嗎?”
秦致坤點頭,“易家倒沒傳出過什麼花名聲來,不過我想不透的是他家怎麼就把我們秦家給相中了?”
方氏看向秦大娘,“我聽蔡娘子說,易志安是在誠意伯府上見過大娘一回,誇大娘擊鞠技藝好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秦大娘身上,她後知後覺道:“我不知道這個人。”
秦致坤還有不解,“按說像易家這樣的家世,雖然家道中落了,但也不至於來結交我這個剛進京沒有任何根基的人家,況且我還是一小小的六品,他們圖什麼呀?”
這話把眾人問住了。
秦老夫人倒是個老辣的,說道:“還不是看中了提拔你進京來的貴人。”
此話一出,秦致坤恍然,“瑞王府?”
秦老夫人道:“不然呢,要不然人家還看中了你秦致坤的能耐了不成?”
這話把眾人逗笑了。
秦致坤發窘道:“兒自知沒甚出息,阿孃就莫要打趣我了。”
秦宛如試探問:“那爹以為,這門親事可結嗎?”
秦致坤若有所思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