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卿眨眼，她將門關上，上前幾步看著海歌，“那……洛斯呢？”
洛斯對海歌一見鍾情，秦卿平常不留在飯店，可他們共處一個屋簷下，不產生點什麼怎麼都說不過去。
海歌眸光微閃，“任務完成，我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。”
“洛斯喜歡你吧。”秦卿輕聲說，“你這樣走忍心嗎？”
海歌是機器人，但也不是真的無慾無情，身為吸血鬼的洛斯又蠢又呆，但……還是有可取之處的。
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洛斯那傻笑的臉龐，她斂目，神色猛然變得低沉起來。
“不忍心也沒有辦法，秦卿，你一開始就應該明白，我和你們不一樣。”
從被創造的那一刻起，就要為主人所用，等她有一天壞掉了，或者任務失敗了，結局便是死亡。愛這種東西對ai來說簡直是太奢侈的一件事了，尤其……一個在地球，一個在銀河系外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秦卿。”海歌打斷秦卿，將話頭扯在了她身上，“那你呢？”
秦卿怔楞，“我？”
“嗯。”海歌點頭，“聽洛斯說你是遠古人，你也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吧？雷多殿下對你抱有好感，我看你對他的感覺也不差，那你呢？你會跟著雷多王子去奧哈拉，還是離開。”
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存在，而秦卿的答案是堅定的：離開。
他的師傅已經老了，老到無法承受徒弟的離開，如今自己走了這麼久。秦卿都不知道這兩三年他老人家是如何擔驚受怕的，她的命是師傅給自己的，她不會自私到為了所謂的感情而放棄親情。
秦卿從未想過自己和雷多的感情問題，她知道自己不討厭雷多，甚至是喜歡雷多對自己的接觸的，要是自己真的討厭，排斥。是不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由那人的，是不會允許他對自己做過分的事，是不會允許他的親密接觸。然而秦卿……沒有回應過，也沒有拒絕過。
“怎麼不說話？”海歌笑笑，“你看，你也有了答案。”
“我會離開。”
“放棄雷多？”
“嗯。”
放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，等那人回到奧哈拉，他會很快適應，會找到新的女孩，會過生的生活，至於她……她會留在師傅身邊，一一輩子。
海歌嘲弄一笑，開啟水龍頭沖刷著手：“看吧，你我都身不由己，都知道愛情不是一切。”
秦卿抿唇，“那你什麼時候走？”
“明天。”
“和洛斯說嗎？”
“不必說。”海歌道，“我會在白天離開，那個時候他應該在睡覺。”
秦卿點頭，也是，這種倒是省了分別。
她沒在說話，轉身出門。
就在秦卿開門的下一秒，外面閃過一個人影。
雷多後背緊緊貼著牆壁，看她離開後，雷多才從裡面出來，他臉色陰沉，蔚藍色的眼眸暗淡無光。雷多低頭看著手上的盒子，今天原本是他們相遇的日子，那年的今天，雷多在一個大雨傾盆的夜裡跳上了秦卿的車，遇到了她。
雷多原本以為秦卿只是害羞不敢回答，可現在想想也是可笑……她的內心早已有了選擇和答案，可那個選擇並不是他。這麼些年來，雷多一直固執的認為她會愛上他。
冷血無情。
比他還要冷血無情。
雷多抿唇，轉身，隨手將放有首飾的盒子丟在了垃圾桶裡。
“雷多，你要去哪兒啊？”
“不舒服，回家。”
洛斯衝他的背影吼了一聲，“用和秦卿說嘛？”
雷多腳步頓住，雙眸攥緊，“不必了。”
說罷，轉身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