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話還沒說完,暮昔竹接過了話頭,「為難。」
他不想跟有關那個人的人過多牽扯。
拾容身形頓時僵硬在原地,未出口的話憋在喉嚨裡,纖細柔弱的樣子,讓人瞧著有些可憐。
她身後一個男子身材瘦削長相陰鬱,看起來病蔫蔫的,對暮昔竹的行為有些看不過去,於是伸手把拾容護在身後,對暮昔竹道,「妖君,這次比賽代表的是整個妖界,個人恩怨還請您放在一邊。」
他開了口,旁邊的弟子也跟著說道,「妖君,萬事應以大局為重。」
暮昔竹依然冷著臉不說話,眸色暗沉垂著眼睫,態度表明自己既不想打理這兩名妖界弟子的話,也不否認自己在「公報私仇」。
一直充當透明人的滿故留突然有了動作,他伸手拉住暮昔竹,然後湊到他耳邊帶著誘哄又寵溺著道,「阿暮,這是你找到的,是你的山洞,隨你做主。」
不需要顧全大局,這些事源頭追溯起來,只能說大局是你,所以隨你做主。
或許是沒想到滿故留會這麼說,暮昔竹表情訝然片刻,眼底冒出點笑意,他以為六六也要勸他,讓他以大局為重。
暮昔竹並不是任性不懂事的,他顧得了大局,分得清輕重,他只是……只是不想給拾容好臉色,誰讓她和那個光是想到就讓他心底發嘔的人是朋友。
其實說起來有些奇怪,拾容明知他與那人不和,為何還是要往他身邊湊呢。
「阿暮?」滿故留見他愣著神,又喚了一聲,打斷了暮昔竹的思緒。
「六六,沒事,他們想歇就歇著,山洞這麼大,隨他們吧。」
他說這話時,壓著聲調又垂著眼睫,語氣帶著點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委屈。
滿故留的心頓時就被他這模樣揪了起來,心疼的不得了,可小傢伙不說發生了什麼事,他就只能……有時間自己去查。
不過在這之前,他當然不會讓這幾個人安心比賽。
滿故留沒有經受所謂的仙家正派學論,也不算窮兇極惡的罔顧人倫者,但他護短,該怎麼做他只有一個準則——只要小傢伙不委屈就好。
見暮昔竹那麼說,拾容看了一眼他,眼底藏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哀色,低下頭沉默著,旁邊兩個妖界弟子小聲說了幾句謝謝,然後縮在山洞另一邊,和他們隔得有些遠。
「這女妖有些古怪。」
嘲風扒在滿故留肩上,看著那邊的動靜冒出來一句話。
滿故留冷眼掃了眼那邊沒吭聲,又看向正切著菌菇的暮昔竹,揉了把肩上的嘲風腦袋,「去阿暮旁邊待著,他喜歡你。」
這話多少有些酸,嘲風反正是聽出來了。
「你不是喜歡小白虎嗎,這時候不趁虛而入?」
「你可別用成語了,不懂意思亂用,你不用操心我怎麼追他,現在過去陪著小傢伙,立刻馬上。」
滿故留「啪」的一下子把嘲風從他肩上甩開,差點就把它扔到了地上。
嘖嘖嘖,君影這性子如此暴躁,還想追夫人,等著他吃癟。
嘲風邊嘀咕邊往暮昔竹那邊飛,落在暮昔竹肩上,在他脖頸蹭了蹭。
他記得小白虎很喜歡埋在他毛毛裡,這樣蹭蹭應該會開心點吧。
暮昔竹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事,回過神就被嘲風的軟毛蹭的下巴有些癢,忍不住露出笑意,「小狗狗,你是不是餓啦,別急哦,再等會兒。」
怎麼又叫狗狗,是嘲風啊,高貴的龍三子。
嘲風氣悶的用點勁蹭他,暮昔竹呼了口氣,輕輕笑出聲,「小狗狗,癢,別蹭了。」
肩上藍灰色毛毛的神獸頓住了身形,很快恢復正常,好吧好吧,小狗狗就小狗狗。
可不是因為你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