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會不會收弟子呀？他之前有弟子嗎？」
懷裡兩隻妖獸默契對視，看懂彼此眼裡的神色:難道這就是帝尊給妖君的任務，接近仙尊，扳倒天界大佬？
「仙尊從未收過弟子，此次大會第一名許會進入九重天，成為他的首徒。」
話裡的不確定性，更增添了他言語的真實。
暮昔竹低頭眼底劃過一絲深意，骨節修長的手撫了撫朱玉的頭，赤紅的羽毛和白皙的手指映襯，美得讓人看入迷。
滿故留眼眸微暗，念念不捨的強迫自己收回視線。
「多謝仙君告知，既然北肆門已經到了，我也便道聲告辭。」
他說著往前走，滿故留含笑點點頭，注目他遠去，暮昔竹將要進門時，忽而轉了身，對他擺擺手。
「仙君，有緣再見哦。」
話音方落，那抹紫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眼前，只剩朱紅門扉。
滿故留不覺搖頭笑了笑，伸手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擺擺手，聲音溫柔又含著許久不見的悵惘。
「小白虎，終於又見到了啊。」
接下來兩天，暮昔竹都沒出門，就在房間裡看他從藏書閣借的書，尤其關於歸夢堰的記載，他看得格外認真。
兩隻妖獸也沒閒著，聽從暮昔竹的安排，憑藉身形小的優點，在一重天跑了個遍，把鬼魔兩界弟子的底大致都摸清楚。
他的舉動盡收人眼底，對此，滿故留只是跟匯報的人說，「隨他去。」
幾天後，教學大會終於開始，仙界主持舉辦，自然需要他們來安排一切，天紀臺上東西南北四個方位，仙魔妖鬼四界弟子各佔一方，哪邊都不得罪。
但沒想到一直很靠譜，認真負責的暮昔竹，卻在大會正式開始這天出了點岔子，以至於妖界弟子是最遲到場的。
他們去的時候，正好聽到魔界的人逼逼叨叨。
「妖界可真了不起，這種場合也敢遲到，不愧是乳臭未乾的小子當帝尊的下場。」
「還說呢，能讓一個凡人當帝後，還敢指望什麼規矩。」
……
原要拱手道抱歉的暮昔竹，聽到這些話慢慢僵住了身體，抬起身看向魔界那邊，眸中冷意深凝，神色冷峻。
鬧哄哄嚷著的魔界弟子觸及他的視線，下意識瑟縮，轉而又覺得自己怎麼可能被個幾千歲的小妖怪嚇到，兀自坐直去看暮昔竹。
暮昔竹卻已經收回了視線，對著仙界和鬼界的人道了句「失禮」，便領著妖界弟子坐回了位子上。
魔界故意嚷嚷那些話，無非是想讓仙界警告幾分妖界。
奈何出乎他們的意料，仙界對於妖界的遲到，不僅沒有怪罪，大會執掌仙君反而彎腰「諂媚」的對暮昔竹問候。
「妖君大人可是遇到了什麼事，耽誤了時間？」
這話一出，不光是其他兩界的人覺得不對勁，連妖界的人都盯著暮昔竹看，一臉「原來妖君在仙界也有靠山」的樣子。
暮昔竹看懂他們的神色，又是無奈又是茫然，鬼曉得執掌仙君這幅「紆尊降貴」的態度是什麼意思。
不過既然人家降低姿態問，他也不能端著架勢，只能站起身禮貌道，「小事而已，無多大礙，有勞仙君關心。」
執掌仙君聞言不再多語，心裡大聲腹誹，聽到了嗎仙尊！誰讓你自己不來現場，暗戳戳躲在九重天看戲。
面上對暮昔竹微微頷首，暮昔竹淡淡點頭以示回應。
這一茬過去，時間差不多就到了大會正式開始的時候。
仙鶴鳴聲嘹亮，展翅飛舞，翅上所繫的絲帶飄揚惹眼，層層疊疊的雲霧被染的透紅通黃，嘹遠的天際似乎劃過道道彩煙，使得崇高階明，雅緻悠遠的仙界變得也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