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暗殺蕭禹?”魏長命顯然還沒有傻到底。
他一琢磨,瞬間明白了顧甚微的用意。
皇城司裡有內鬼,張春庭同李三思消失,皇城司群龍無首。荊厲等人皆沒有傳信前來,這說明他們要麼已經被控制了,要麼發出來的信被人給攔截了。
即便那暫時接管皇城司的人不是內鬼,那內鬼能夠接觸到傳信一事是確定無疑。
“你讓我傳的假訊息不是給張大人看的,而是給那個內鬼看的。”魏長命肯定的說道。
顧甚微白了他一眼,“腦子還沒有留在汴京,隨身帶著便好。”
“有人想要謀逆,他不希望這個檔口大雍同北朝完成和談,最好是兩國開戰。大雍北面的大軍,如今重心都在西北戰場,若是再同北朝開戰,那勢必要從別處增兵。”
“等到他們在北關被牽制住了,若是汴京大亂,就來不及增援了。外有內亂就是他們最好的機會。”
“倘若北朝皇子死在了大雍境內,那麼兩國開戰不可避免。”
魏長命恍然大悟,這就是為什麼顧甚微說假訊息一出,今夜便有人來殺蕭禹。
再往北去,吳將軍便會派邊軍相迎,到時候想要再動手,便沒有那般容易了。
魏長命想著朝著那北朝使團安營紮寨的方向呸了一口,“那北朝皇子也是腦殼上頭生了包包兒,楞個王都不好待,非要出來躥躥兒……當真是不怕死呀!”
顧甚微聽著他的古怪腔調,一下子體會到了張春庭之苦。
這廝就像是個學舌的鸚鵡,你若是不掐住他的喉嚨,他能變著法兒的聒噪下去。
“你是蜀中人士?”
魏長命搖了搖頭,“我啷個會是?哈哈……我就會這幾句,是跟著在宮中一同當值的人學的。”
見顧甚微盯著他瞧,眼中帶著殺意,魏長命一個激靈舉起了雙手,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。
他前腳剛走,韓時宴便撩開了營帳的簾子走了進來。
見顧甚微看他,韓時宴率先說道,“我猜你並不想讓我去找趙槿,因為那是無用功。且三人辦案,姜太師是寫信之人,王府尹絕對不會胡亂定案。壓根兒不用再尋齊王求情。”
韓時宴說著,走到了顧甚微身邊,將手中的一個小竹籃子放到了小桌上。
那竹籃中墊著幾張乾的粽葉子,粽葉上頭鋪著厚厚一層松子糖。
為了防止糖粘連在一塊兒,上頭還灑了幹米粉。
“而且,如果要拜託齊王,尋趙槿不如尋我阿孃。我去村中轉了一圈,去尋蔣阿婆買了一些松子糖。不怎麼甜膩,松子的香味很濃郁,你且試試。”
顧甚微衝著韓時宴豎起了大拇指,她拿了一塊松子糖,塞進了自己嘴中。
那糖硬邦邦的,吃起來曬膀子鼓鼓的,韓時宴瞧著,慌忙挪開了自己的眼睛。
“韓御史當真是料事如神,你不去找趙槿在我意料之中,可我沒有想到,你連我收到了姜太師的信都猜得中。”
顧甚微心中稱奇,一同共事這般久,她當然知曉韓時宴頗為聰明。
可她連收到了信這件事都沒有提過,韓時宴卻是連信是誰寫的都猜得中。
韓時宴清了清嗓子,“我猜這封信不是姜太師親筆所書,而是我們在王家喜宴上你遇到的那位姜家兒媳所寫。先前你離開,是安慧收到了她的來信。”
“姜太師為人小心謹慎,不會留下筆墨同皇城司扯上瓜葛。”
顧甚微眼睛瞬間亮了。
她伸出手來,衝著韓時宴的胸口啪啪捶了兩拳,“可真有你的啊!我認識那麼多人,你怎麼不猜是荊厲?或者是王府尹啊,畢竟我可是白白送了他那麼多功勞!”
“他投桃報李給我皇城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