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雍使團當中一下子便亂了起來,護衛隊的壯漢叫罵著一個個擼起了褲管,可勁兒找起蟲來!
耶律尋瞧著那在夜風中飄起的一群腿毛,整個人都不好了!
大雍人他孃的當真是有病!
他想著,長鞭一甩,就想要離開,可剛剛轉身便瞧見了站在他身後的顧甚微。
她站在那裡,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,眼神當中滿是凌厲,“小王爺對我們下毒蟲,不給個交代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麼?萬一有人被毒蟲咬了,還請小王爺將解藥拿出來!”
耶律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這麼拙劣的誣陷,大雍人是怎麼敢的!
“你們瘋了麼?什麼毒蟲,本王爺是有多愚蠢,才會衝過來給你們下毒蟲?”
“你們有什麼證據,就要這麼攀咬本王爺!你們大雍人沒用,連我北朝的蚊蟲都抵擋不過,這也要賴到我的頭上!簡直就是放肆!”
這頭動靜鬧得這般大,那邊劉符同耶律禹已經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。
耶律禹聽著,面沉如水,她衝著耶律尋揮舞了一下拳頭,罵道,“哥哥當我白日說的話是耳旁風麼?現在又不是戰場上,大雍人入了北朝,便是我們北朝的客人!”
“若是兩國要開戰,又豈有和談一事?且大元帥有令讓我們一刻都不要耽擱回王都,哥哥這般行事是想要抗命不成?”
耶律尋聽著,簡直氣紅了眼睛。
這是什麼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貨!她分明就是故意要殺他的威風,在所有人面前給他難看!
耶律尋想著,看向耶律禹的目光不善起來,“管好你自己!”
耶律禹衝著耶律尋冷哼一聲,卻是沒有理會他,直接看向了顧甚微,“顧大人,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我兄長說得也沒有錯,他根本就沒有必要下什麼毒蟲!”
“如果沒有證據的話,的確是不怎麼好就這般給他定罪!”
顧甚微挑了挑眉,“耶律尋,也沒有人綁著你的腿,將你拖過來。分明就是你自己在這裡鬼鬼祟祟地撩起馬車簾子,想要看吳江的笑話。”
“若那毒蟲不是你下的,你在這個時候過來作甚?”
不等那耶律尋說話,顧甚微又道,“我們可以不同你一般見識,但是你得將解藥留下。”
正在這個時候,大雍使團的隊伍裡的人都紛紛嚷嚷了起來,“有蟲子,真的有蟲子!”
顧甚微瞧著,指了指大雍使團這邊,又指了指另外一邊壓根兒無事的北朝使團,“如此情形不是一目瞭然麼?你該不會說我們大雍人故意放毒蟲來咬自己,為的就是陷害你吧?”
“陷害你對我們有什麼好處?難不成我還能因為這個直接殺了你麼?”
顧甚微說著,手在劍柄上摩挲了幾下,“我若是被允許現在殺掉你,還需要誣陷這種可笑的理由麼?隨時隨地,想殺就殺了,不是麼?”
耶律尋聞言氣了個倒仰!
他張了張嘴,想要反駁,卻是不知道從何反駁而起!
今日白天那一戰,所有的人都瞧見了,顧甚微要殺他的確是同殺雞無異!
站在顧甚微身後的吳江瞧著,卻是鼻頭髮酸。那日耶律尋在戰場上是怎麼戳他們心窩子的,他還歷歷在目。他當時多麼希望自己神勇無比,能夠一條條的罵回去。
可今日面對顧甚微,啞口無言的那個人變成了耶律尋。
顧甚微想著,衝著聽著燈籠揹著藥箱的湯郎中看了過去,“查出來這是什麼蟲了麼?怎麼只有我們的人身上有蟲,而北朝人身上卻是沒有?這蟲可有毒?當真如同吳江所言,可讓人不能人道?”
湯大郎聽著,在心中謝天謝地!
好在如今是夜裡,臉紅不會叫人發現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