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甚微神色一凜,這密室當中竟然藏著有人!
福順公主夥同顧家做局,想要對她來個甕中捉鱉?這個念頭一閃而過,又被顧甚微否決了。
不對!這個聲音她根本就不熟悉,且福順公主看重那孩子同阿澤,根本不似作偽。
顧甚微握緊了手中長劍,屏住了呼吸猛地朝著循聲刺了過去。
管你姓顧姓趙,管你是死人還是活人,便是那前來索命的黑白無常撞到了現在的她,那都得再死一回!
“太好了!我剛剛又寫了一篇文章,你幫我看看!”
顧甚微手中長劍一滯,落在了說話那人的胸前。
顧甚微肯定她根本不認識眼前的人,因為這個人實在是生得奇醜無比令人瞧見便永生難忘。
他的臉上滿是恐怖的疤痕,幾乎沒有了一塊好肉,一直延伸到脖子上,他的頭上只有寥寥幾縷頭髮,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將他吹成一個禿子。
唯獨一雙眼睛清亮無比,這讓這個近乎“妖怪”的傢伙,終於像了一個人!
顧甚微敢說,任何見過他的人勢必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四目相對,顧甚微擔心他會尖叫引人過來,剛想要抬手點那人啞穴,卻見他一臉驚恐的丟掉了手上的文章,然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。
這人身量高大,雙手捂住臉的時候,活脫脫的像是森林裡的熊瞎子。
他的手一抬起來,顧甚微又瞧見了他的手背上同樣佈滿了難看的傷疤,尤其是那隻左手粘連在了一塊兒縮成了一團,看上去就像是被火燒過一般。
像是感覺到了顧甚微的視線,那是慌慌張張的將手背藏在了身後,然後又想著臉沒有被遮擋住,又窘迫的用自己的胳膊擋住了臉。
顧甚微握著劍的手沒有動,她目光一轉落到了地上躺著的那張紙上。
那是一篇關於春汛預防的文章,前不久汴京城一直陰雨連綿,司天監夜觀天象推測今年極有可能發生春汛。除了開封府衙報都報不完的大案子,如今早朝爭論得最多的事情,便是春汛與邊防了。
顧甚微想著福順公主與五福寺裡那個同韓敬彥十分相似的“偶遇”之人。
想著顧十五娘告訴她的足以顛覆顧家根基的秘密。
再看著眼前的情形,所有的一切一下子都串聯了起來,先前遮在眼前的那層薄霧,彷彿一下子被撥開了一般,思緒變得清晰又明瞭。
顧甚微沒有說話,那“恐怖的怪物”也擋著臉沒有吭聲,明明密室裡有兩個人,明明她的長劍還抵在那人的胸膛之上,可這地方卻是比那墳墓裡還要寂靜。
突然之間顧甚微動了,她一個閃身躥到了“怪物”的身後,然後猛的一個手刀朝著他的脖頸砍了下去。
那“怪物”觸不及防的一下被砍翻在地,發出了咚的一聲。
顧甚微沒有理會他,環顧了一週這間密室。
密室不大,在牆的一角放著一張床榻,床榻邊放著一張桌案,桌案上頭放著燈盞還有文房四寶。
在那桌案旁邊,放著一個大木頭箱子,箱子裡放著一些衣物,還有整整齊齊的擺放好的書籍,在密室的另外一側則是放著一個小小的四方桌子,桌上放著茶壺,還有一些吃完了來不及收走的碗筷。
在床榻的尾邊,還有一個圓鼓鼓的紅色恭桶。
即便是蓋著蓋子,這密室當中也散發出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混合氣味。
顧甚微想著,目光落在了那張桌案底下,在那裡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竹籃子,她走了過去長劍一挑,將那竹籃子挑開來看,只見那裡頭放著整整齊齊一疊寫好的文章。
最底下紙張因為擱置了好幾年,微微有些顯舊了。而在最上頭的則是嶄新的。
顧甚微伸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