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多年之後飛雀案起,她才驚覺他們一家興許早就已經是局中人……
顧甚微梳理了舊事,從陳家的那堆牌位上收回了視線,她深深地鞠了一躬,然後復原了茅廁裡的機關,並且鎖好了門,方才抱起那個木箱子,飛馳著離開了這裡。
……
回到桑子巷的時候,又是深夜了。
因為人牙子今日送了車把式張全,還有粗使婦人林婆子過來,院子中一下子熱鬧規整了許多,倒像是一個家了。
十里聽到腳步聲,快步地迎了上來,身後還跟著一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小女娃兒。
見顧甚微穿著皇城司官服,那女娃兒嚇了一跳,躲在了十里後頭好奇的打量著她。
十里立即扭頭看向了那小娃兒,笑道,“我家十七娘回來了,唐瑛你便先家去罷,待明日再教你算賬。”
顧甚微想起十里同她說的,對面唐捕頭家只得一個獨女,想去明鏡巷的錢莊裡當學徒,日後通了庶務招贅婿,厲害點不會叫人吃絕戶。
想來說的便是眼前這位了。
想起明鏡巷,顧甚微又羨慕起那王夫人的錢財來!
人與人之間金子差距,怎麼可以從沒有到數不清這麼大!
唐瑛點了點頭,從十里身後跳了出來,她睜著大眼睛,有些好奇的問道,“女子也能進皇城司做官麼?”
“女子同樣是兩條胳膊兩條腿,為什麼不能進皇城司做官呢?你不也要去明鏡巷做女賬房?”
唐瑛一怔,重重地點了點頭,“嗯!”
她說著,拔腿就跑一溜煙衝到對面去了。
十里見狀上前關上了門,“十七娘今日可咳嗽了?梨膏糖吃了麼?今夜我準備了枇杷百合銀耳羹,還熱乎著呢。唐瑛白天要幫她阿孃做事,只有晚上才得閒,明日我會讓她早些來,不給姑娘添麻煩。”
顧甚微苦著一張臉,衝著旁邊老實恭敬的張全同林婆子點了點頭。
他們是她去人牙子那裡挑選的,沒有什麼別的優點,就是性子忠厚,不是那等偷奸耍滑的料。
“日後都聽十里安排就是。”
屋子裡燒得暖烘烘的,十里怕她冷,在屋裡燒了好幾個炭盆子。
顧甚微在書案前坐了下來,拿起了筆循著記憶在那紙上畫起了那日在書房裡的見到的飛雀圖案。
十里見她忙,不再說話,只將那燈挑亮了一些,復又去廚上端銀耳羹去了。
顧甚微一連畫了好幾張,終於畫出了最滿意的一張。
正拿著在手中欣賞,就聽到了十里擱下大海碗的聲音,“十七娘最近不練劍,改畫符了麼?還別說,我家十七娘就是天賦絕倫,不管學什麼都學得很快!這符畫得一看就很靈!”
喜歡皇城司第一兇劍請大家收藏:()皇城司第一兇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