斷,阿薇認為他是那樣的人。
“唉。”定西侯嘆了一聲,一時也不曉得如何解釋,且這事兒解釋了也沒有用。
這一兩月裡,他已經好幾次嘗過這種“說不清”、“說了沒人信”的滋味了。
聽著呼嘯的風聲,定西侯暫且止住了細說的念頭,又交代阿薇等一會兒,自己進去見陸致。
阿薇就站在門邊,躲著風。
進屋要解了雪褂子,要不然再出來就更冷了,她懶得麻煩,乾脆就不進去。
房門半關,又垂了厚厚的簾子,按說聽不見裡頭說話,但定西侯似乎有意向她澄清一般,嗓門很大。
“打都打了,就別想那麼多,明兒怎麼處理,自有我和你父母操心。”
“做錯了才要反思,你沒有做錯,你想什麼?哦,想你打架本事差了點?”
“先養幾天身子,過幾日我教你練功。”
“去!祖父是年紀大了、又不是老透了,教你還教不了?”
“醜話說在前頭,練功少不了跌打損傷,指不定比今天挨的拳腳還要痛。”
“行了,知道你有決心了,好好歇著吧,我先送你表姐回去。”
饒是阿薇聽不見陸致說話,光聽定西侯說的,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。
話音落下,定西侯很快從裡頭出來,他又讓人備了盞燈籠,提著在前頭照路:“走吧。”
阿薇不聲不響跟上去。
定西侯起先大步流星,走出了一段才反應過來,忙壓下了步子。
祖孫兩人沉默著走回春暉園,阿薇抬眼看到正屋裡還明亮的燈光。
沿著抄手遊廊走到正屋外,阿薇道:“您想見我母親。”
不是疑問,而是確定。
怕她路上摔著,可以另叫人送她,而不是讓她在陸致那裡等著。
說白了,就是尋個由頭而已。
“您怕直接來了,母親黑著臉不理您,送我回來,算是向我母親低頭賣好,”阿薇拆臺道,“說真的,您做不到母親希望您做到的事,哪怕四人大轎把我抬回春暉園,她不想理您、還是一樣不理。”
定西侯訕訕,低聲道:“我怕她又病了。”
“我也怕,”阿薇道,“我比誰都怕。”
氣氛凝重起來。
風吹得枯枝搖晃,雪團掉下來,啪的一聲,激起一地齏粉。
屋裡,傳出來陸唸的聲音:“阿薇?回來了怎麼還在外頭受凍?”
阿薇忙抬聲應下。
聞嬤嬤從裡頭掀了些簾子,問候了一聲:“侯爺”。
阿薇收拾了燈籠,側身進去。
定西侯乘了嬤嬤那聲“侯爺”的東風,也跟著進來,看向陸念。
陸念躺在大搖椅上,身上蓋著石榴紅的氈毯,對照之下,臉色泛白,瞧著就不怎麼康健。
定西侯就是怕她不康健。
陸念顯然不歡迎他,鳳眼斜斜瞥他,問:“今日官署裡有遇著岑太保嗎?
岑氏被趕去莊子上、連阿致書院裡的臭小子們都知道了,岑家訊息靈通,不會不知情吧?
您可跟岑太保說了來龍去脈?說了我捅了岑氏三刀還不過癮?
他岑家要給我什麼交代?”
定西侯尷尬地咳嗽兩聲,道:“他今兒一直在御前聽差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就被陸念嗆了:“那您怎麼不去告御狀?”
定西侯:……
陸念抱著毯子坐起身來,道:“您來了也好,我說給您聽一嘴,省得又說我沒事找事。
阿駿轉手給我的那酒肆,我前陣子叫他們關了門,我打算過幾日重新開起來。
我還沒有自己操持過生意,白日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