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話題,真的沒法再繼續聊下去了,更無法想象自己滿身是蛆被挖出來的樣子。
簡直劇毒!
他的三觀似乎受到了嚴重衝擊,晚上入睡前同溫顏說起這茬兒。
溫顏失笑不已,埋汰道:“那妾還是進皇陵好了,七郎就埋在臨華殿門口陪淼淼吧。”
周瑾行:“……”
好受傷。
“三娘無情無義,你不是說要與朕同甘共苦嗎?”
“哦,謝謝,妾一點都不想被埋到殿門口供人踩踏,更不想再被淼淼挖出來瞻仰。”
“……”
“這份舐犢之情只有七郎能承受,妾還是算了。”
周瑾行一臉怨念。
溫顏忍俊不禁,安慰他道:“童言無忌,你看淼淼沒說把妾埋到臨華殿門口,可見她對七郎的親情比妾要深厚許多。”
周瑾行沒好氣道:“這份尊榮就讓給你好了。”
溫顏忙道:“別,妾受不住!”
周瑾行鬱悶躺下,雖然是小孩子的言語,但還是覺得有點怵,“以後待我們老死之後,埋到哪裡全憑淼淼一句話。”
溫顏:“???”
周瑾行:“倘若朕先走,有你在,葬入皇陵自是理所應當;倘若是你先走,朕的後事淼淼一手操辦,萬一真的……”
溫顏被他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笑了,調侃道:“都已經死了,還惦記那些作甚?”
周瑾行嚴肅道:“朕,不想被人說臭!”
溫顏失笑出聲,他真的很在意這個啊。
男人的思維簡直不可理喻!!
番外
永平三十三年,大梁水師分別下西洋和東洋兩地擴張,開闢海上絲綢之路。
同年,十二歲的周皎正式以皇太女的身份步入朝堂聽政。
正所謂術業有專攻,她生來就是要做女君的,學的東西自然跟治國相關。
在同齡的女孩子們學女紅,開始相看合適的郎君備婚嫁時,她則跟一堆老頭子打交道。
周瑾行會讓她接觸奏摺,甚至會考問她觀點見解。
所幸周皎從小薰陶,倒也未令老父親失望。
四十不惑,做了三十三年的皇帝已經步入人生中的鼎盛時期。
天下太平,海晏河清,王朝欣欣向榮,正以極快的速度奔向他理想中的國富民強。
晚上他同溫顏回顧過往,頗有幾分感慨地說道:“若是現在回頭看以前,朕是一點都不後悔當初強行把三娘納進宮來的,雖然於溫家來說不太厚道。”
溫顏沒好氣掐了他一把。
周瑾行厚顏無恥環住她的腰身,問道:“三娘可曾後悔遇到朕?”
溫顏不答反問:“陛下想聽真話還是假話?”
周瑾行自通道:“自然是真話。”
溫顏撇嘴,“自然是後悔的。”
此話一出,周瑾行明明不高興,硬是憋著沒有表露出來,做出一副胸懷寬廣的模樣,嘴硬道:“說來聽聽,怎麼後悔了?”
溫顏垂眸細想了會兒,應答道:“誠然陛下待妾極好,可是妾仍舊覺得這裡是牢籠。”
周瑾行皺眉,“牢籠?”
溫顏點頭,“對,牢籠。”
這個話題沒法進展下去,因為他不曾見過高樓大廈,不曾見過人人平等,更不曾見過法治大於一切。
她嘴裡的牢籠,是整個社會背景形態;而周瑾行理解的牢籠,則是皇宮這座金籠。
它不止把她困在裡頭一生,他的一生亦是如此。
“三娘是想出去走走嗎?”
溫顏點頭,“妾想去行宮待些日子。”
周瑾行:“那便依你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