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蹲式,跪式?
花樣這麼多?
這不,周瑾行奇怪的知識增加了。
隨著一波又一波的宮縮來臨,他開始出冷汗。溫顏原本想在這裡陪伴的,結果被他趕了出去。
別問,要臉。
伺候的宮女和穩婆等人已經在產房裡候著,竇春生和穩婆時刻關注他的狀態。
溫顏和太醫院的一干人都在外面候著,錢嬤嬤原想進去,被溫顏阻攔了。
那男人特別要臉,如果被身邊親近的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,指不定怎麼彆扭。
包括採青也出來的。
穩婆經驗豐富,知道現在宮口還未開全,對周瑾行的宮縮陣痛無比淡定。
見他一直咬牙硬撐,說道:“娘娘若是覺得疼,就叫喊出來。
“做女人的,總得走這一關,疼一陣子就過去了,無需忍著。”
她叨叨絮絮說了許多,聽得周瑾行暴躁,本就疼得不可開交,還要聽她嘰嘰歪歪,只覺心煩。
趁著宮縮消停的間隙,竇春生命人送來參湯給他補充體力。
室內明明有冰鑑,周瑾行卻汗溼了頭髮。
那個擁有鋼鐵般的意志,雄鷹一般的男人此刻像被霜打過的茄子,徹底蔫了。
他聲音沙啞問:“還得要多久才能生?”
竇春生安撫道:“娘娘現在宮口還未開全,還得等一等。”
聽到這話,周瑾行有種想死的衝動。
宮口從一指開到十指,那過程只喊酸爽,縱使鐵打的硬漢,也承受不住那種鈍刀子磨人的滋味。
生理和心理帶來的雙重壓力令周瑾行徹底崩潰破防,他疼得飆淚,手不停地抓撓床沿轉移注意力,除了喉嚨裡發出哼哼聲,硬是憋著沒有叫喚。
這不,外頭的錢嬤嬤擔心道:“陣痛這般難受,娘娘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?”
溫顏沉默了陣兒,說道:“興許是要臉?”
錢嬤嬤:“……”
周瑾行很是要臉,他堅持認為男人的承受力比女人厲害。
竇春生見他咬緊牙關,硬是憋著不吭聲,忙道:“娘娘若是受不住就叫喊出來,會好受些。”
周瑾行咬緊手帕,那陣痛疼得眼淚汪汪,真的想到處亂爬。
好不容易熬到宮口開得差不多後,幾人把他架到生產用的豎式分娩架上。
產婆跟他講怎麼用力,不能使蠻力,以防撕裂,得順著宮縮來。
周瑾行全無往日的體面,羞恥心早就拋之腦後,滿腦子都是趕快把這折磨人的玩意兒拉出來。
結果用了半天力,仍舊沒有動靜。
他累得虛脫。
竇春生連忙餵了些參湯補充體力。
到底是女性有同理心,竇春生一邊安撫產婦情緒,避免對方恐慌。
一邊講用力的巧勁,給周瑾行帶來極大的心理安慰。
因為生產是道鬼門關,一生中從未遇到過這種體驗,心裡頭不慌是假的。
之後他又努力折騰了好半晌,還是生不出來,於是又採用蹲式折騰。
蹲式不行又跪式,坐式,什麼方法都試了一遍。
外頭的溫顏等人心急如焚,她憋不住問裡頭的情形,竇春生回應還沒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