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變色,忽明忽滅,硬是戳了足足兩分鐘。
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稀奇。
周瑾行把所有房間的燈都開啟,意識到這玩意兒就跟平日裡用的燭火差不多,能照亮。
這所一百多平的住宅裡有客廳,臥室,書房和衣帽間。
周瑾行把所有房間都看了一遍,最後停留在廚房裡,因為他聽見了冰箱工作時發出細微的電流聲。
雙開門冰箱像一個櫃子,促使他好奇開啟,裡頭冒著少許白煙,擺放著不少吃食。
這個應該是儲存食物的器具。
周瑾行跟山頂洞人似的研究室內的家用電器,最後被書房裡的一隻寵物機器人吸引了。
那款機器人腦袋扁扁的,個頭不大,周瑾行手賤戳了戳它,萬萬沒料到它忽然發出標準的普通話。
“主人。”
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周瑾行嚇得後退一步。
機器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。
周瑾行聽不懂普通話,跟見鬼似的離它遠遠的。
書房裡有許多書,他試著翻閱,雖然是簡體,但多數還是能猜明白意思。
他一點都看不懂,因為皆是程式設計用的專業書。
這個好像是工部要用到的東西。
周瑾行耗了大半天,隱隱弄明白他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非常發達的社會。
這裡的燈火不用蠟油,按開關就行了;這裡的水也無需去井裡打,開水龍頭就行了。
傍晚看到外頭的燈一盞盞亮開,他好奇趴到陽臺前觀望,整座繁華的現代化都市盡收眼底。
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繁盛景象。
眺望那些花花綠綠的燈飾,他有種雲裡霧裡的錯覺,彷彿一切都是夢境。
現在他一點都不害怕屋主歸來,因為他心中憋著許多疑團。
他也不敢輕易出去,因為不知道外頭是怎樣的世界。
肚子有些餓,他行至冰箱前,取了一些食物吃。
心裡頭總是惦記著永平三十三年,他要如何才能回去?
思及到此,周瑾行腦中再次冒出一個念頭來,如果現在殺死自己,是不是就會回到從前?
拿定主意後,他故技重施,從廚房取來一把鋒利的菜刀,心裡頭其實有點怵。
但想到永平三十三年的一切,還是狠下心腸又咬牙抹了脖子。
那幾乎成為了他的執念。
鮮血濺灑,周瑾行下手麻利,一刀了結了性命。
隨著意識的消散,他的身體很快就消失不見,運動服和菜刀復歸原位,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待他清醒過來時,周遭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。
周瑾行環顧四周,第一時間前往衣冠鏡,看到鏡中的人,頓時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他回到了十四歲發動宮變的頭一天晚上。
也就是永平七年。
要命!
周瑾行受不了這種刺激,又不想再體驗抹脖子的滋味,索幸找來一條麻繩吊死算了。
在他嚥氣的那一刻,滿腦子都是永平三十三年。
2028年秋,溫顏連續加班半月突發休克,被送往醫院搶救,得幸撿回一條小命。
她是外地人,父母遠在千里之外,怕他們擔心並未告知。
這是多數年輕人的現狀,報喜不報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