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顏暗搓搓道:“當初在朝會上,陛下不是挺八卦的?難道現在不想八卦一下鄭惠妃為什麼要害你?”
周瑾行受不了地推開她的臉,“朕不想看到你。”
溫顏不怕死又湊了上來,“可是妾很好奇啊。
“按說鄭惠妃掌六宮之權,又教養太子,大好的前程,為什麼會想不開要砸飯碗?”
這個問題戳到了周瑾行的痛處,他盯著她看了許久,發出靈魂拷問:“所以她為什麼要作死,養廢朕的太子?”
溫顏:“???”
欸?
老闆你問我做什麼?!
周瑾行咄咄逼人問:“你若是鄭惠妃,又當如何自處?”
溫顏愣了愣,理所應當道:“太子是未來皇位的繼承人,有這麼一個鐵飯碗握在手裡,自要牢牢抓穩,盯著他勿要犯錯被廢啊。”
周瑾行冷臉問:“那她為何還要加害朕?”
溫顏理直氣壯道:“肯定是陛下平日裡苛刻了她,若不然好端端的,作什麼死?”
周瑾行被噎著了。
溫顏露出審視的眼神,“多半是陛下平時不做人,這才導致鄭惠妃生出怨懟。”
周瑾行不滿道:“荒唐!
“朕對後宮妃嬪素來寬容,雖不怎麼過問,但吃穿用度從未苛刻過。
“要怪就怪她太貪婪,能力撐不起野心,這才走入萬丈深淵,連帶朕的太子跟著隕落。”
溫顏鄙夷道:“合著陛下心裡頭門兒清?”
周瑾行沒有答話。
溫顏一本正經道:“太子關乎江山社稷穩固,倘若陛下廢黜太子,只怕滿朝文武都會炸鍋。”
提起這茬兒,周瑾行很不痛快,毒舌道:“那太子就讓給溫淑妃你教養,親手端毒藥給你喝,保管你快活似神仙。”
溫顏:“……”
還是算了吧。
她還想多苟兩天。
但仔細一想,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現在鄭惠妃被幹掉了,李嫻妃又被逐出宮,這後宮就只有她溫淑妃了,豈不是獨霸後宮?
想起前陣子滿朝文武暗罵她妖妃的事,溫顏汗毛倒立,頓時如坐針氈。
“陛下,妾以後的日子還好過嗎?”
周瑾行:“???”
溫顏嚴肅道:“妾有妖妃的名聲,這會兒又獨霸後宮,滿朝文武都盯著長春宮呢,日後我溫家還要不要過日子了?”
周瑾行:“……”
溫顏:“往日宮中有鄭李二妃分擔著些,如今她們都不在了,妾豈不成了火堆上烤的豬,全都等著烹熟?”
周瑾行:“……”
她真的很清醒。
不是歡天喜地能獨霸後宮,而是想著成為箭靶子的日子不好過。
這不,溫顏再也坐不住了,燙腚。
沒有了鄭李二妃,她就成了實實在在的顯眼包,走哪兒都打鎂光燈的那種。
這真他孃的要命!
看著她在屏風前轉來轉去,周瑾行陰暗地舒坦了。
因為廢黜太子,則意味著他要被滿朝文武催生,這是他接下來要面臨的最討厭最頭痛的事。
只要是關乎子嗣的問題,這世道不僅對女人苛刻,對男人同樣如此。
當年他御駕親征受傷,文武百官怕後繼無人,沒日沒夜進言逼他立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