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!”
秦珩瞪大了眼睛,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,他忍不住拽了拽自己的胳膊,感到一絲痛意才陡然回過神來,然後就是滿臉複雜。
給他帶回這個訊息的楚留香點點頭肯定,“顧惜朝……聽說已經被髮落,因為這件事嚴格來說也屬於朝廷的監管不嚴,所以根本沒有得到大範圍的宣傳,我能知道這個訊息還是之前去京城的幾個朋友那裡做客,恰好聽到這個訊息。”
秦珩沒有說話,他跟楚留香坐在一間茶樓裡,邊放著剛沏好的茶,熱氣騰騰的升著白氣,又在不遠的上空散了開來,茶水清澈透明,幾根細細的茶絲落在碗底,瞧著就有幾分清爽。
這是這家茶樓上好的烏龍茶,可惜,現在誰也沒有心情去嘗一口茶的香甜。
這兩天楚留香早出晚歸,就為了聯絡地段,想要找一處合心意的房子當做他們兩個的住處,原本秦嗣遠聽說後還想幫忙,尚書一句話,自然比什麼都管用,別說房子了,就是鋪子也能給你找來。
可是被楚留香拒絕了。
“不管怎麼說,還是要讓對方看看自己的本事,才好要求更多。”
聽這話的秦嗣遠莫名其妙,但自己兒子的朋友不需要自己的幫忙,也就不好多管,於是略過不提。反倒是一旁沒有說話的段靈萱,將楚留香說這話時注視著自己小兒子神情的模樣納入眼底,臉色有些細微的古怪。
於是自力更生的楚留香就跑去朋友家去了,又正巧聽到了顧惜朝的名字,有些耳熟,轉念一想,這不是那天夜裡見到的人嗎?聽說後來秦珩又去人家家裡做客,相談甚歡的樣子,也就是這麼一錯神,就將朋友們閒談的話聽到了耳朵裡去。
然後就趕緊跑回來告知秦珩了。
他們在這個茶樓已經坐了有一會兒了,獨自消化了楚留香帶來的訊息,秦珩怎麼也不能相信,前幾天還跟自己說要下次見的人,還對自己的兵書重新燃起希望的人,怎麼就突然被逐出京城了。那顧惜朝的前程,他的地位和現在所擁有的……秦珩不敢再想下去。
他忍不住問,“你知道是誰爆出來的訊息嗎?或者原委如何?”
楚留香搖搖頭,他也就是聽了一嘴,哪裡能知道這件事更深層的緣由,再說他和顧惜朝一點都不熟,也不好過於窺探人家的曾經。
秦珩坐立不安,順著旁邊的窗抬頭看了看頭上的日光,估摸了一個差不多的時辰,按照往常,這種朝廷官員變動的訊息,他爹是鐵定會最先得到訊息的,只不過現在應該還沒有下朝,秦珩又坐了一會兒,終於捱到了他爹午下朝的時候。
兩個人將早就涼透的茶一飲而盡,緊趕慢趕的跑回了家。
他們到家的時候,尚書大人還沒回來,沒法,只能再等等,好在今天提前了些,外面的嗎嘶鳴一聲,秦珩就知道是他爹回來了。
這種事情向來隱秘,再加上也避諱被外人知道詳情,造成不好的影響,所以楚留香還不等秦嗣遠提出,就主動要求迴避,秦珩歉意地看看了他一眼,楚留香心裡明白輕重,並不以為以,秦珩片刻都不想等,於是拽著他剛下朝的爹就往書房走。
要知道這段時間,可是他來書房次數最多的一段時間了。
進了書房,秦珩將門掩上,隨後帶了些焦急,脫口就問,“爹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!”
這件事爆發的實在太詭異了,在茶樓的時候秦珩就一直在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,先是他哥爆出“繡花大盜”的事情,朝有人落井下石,讓他們一家倍受牽連,雖說他哥的確做錯事了,但也不妨礙別人往上潑冷水。
“繡花大盜”尚且可以說是自作自受,那緊接著顧惜朝這件事,就足夠讓人心生警惕了。
因為按道理來講,只要過了殿試,聖上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