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還算給他一點希望的是,從他的態度,秦珩察覺到了一點,那就是他哥背後的確站著人,可能是被這人引誘,可能是被這人教唆,不管怎樣,也已經是不算安慰的安慰了。
被冬日清晨的陽光照耀,周身產生了一點點暖意,然而這微弱的暖意沒法融化秦珩心的冰寒,他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憤怒,還是該傷心,又或者露出一個慶幸的表情。
最後,他抹了抹眼角,強行牽了牽嘴角,想要露出一個微笑來,結果顯而易見地失敗了,只扯出一個強顏歡笑的弧度。
楚留香竅玲瓏心,早就從牢房出來的時候就知道秦珩的感受不會很好,一早就落後了幾步等著,雖然心裡有所準備,但看到秦珩微紅的眼角,因為外人在所以壓抑著自己的難過,強行歡笑的樣子,心臟還是一抽抽的痛。
在看到秦珩低頭,假裝看不清路的樣子,用心遮了遮在眼眶打轉的淚水,楚留香終於忍不住了。
他伸拽住了還想跟在王朝後面走的秦珩,在對方訝然看過來時安撫地笑了笑,然後略帶失禮地對聽到響動轉過頭來的王朝,歉意地笑笑,“這位俠士,麻煩你了,我們想到突然有事,能等我們一會兒嗎?或者一會兒我們自己走回去也可以,你有事兒就去忙吧。”王朝看起來就是個身體壯碩的漢子,聽楚留香叫自己俠士還怪不好意思,雖然覺得他們現在的姿勢有些怪怪的,但一想這兩人的關係也就釋然了。
他沒有多嘴問一句他們有什麼事兒,而是憨厚地笑了笑,抬起右撓了撓頭,充滿善意地說,“你們有什麼事就去忙吧,我得先去包大人那裡覆命,”這麼說著,看秦珩和楚留香點了點頭,才放下心來,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,“你們忙完了之後要去見一下包大人,不要忘記。”
秦珩和楚留香都懂他什麼意思,於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。
於是王朝這就放心地離開了。
太陽漸漸升起,驅散了一點陰涼,開封府很大,畢竟是個養了上百人的大衙門,周圍哪怕沒有夏季那麼鬱鬱蔥蔥,卻也算豐富了,挺拔的松柏一棵棵挺立在道路兩旁,給靜立的兩人營造出一種二人世界的氛圍。
至少,秦珩現在就有點不好意思,覺得自己剛剛脆弱的樣子這人肯定是看到了,所以一直以溫爾有禮形象待人的楚留香,才能做出直接趕人的失禮之舉,他之前的眼眶就紅紅的,欲掉未掉的淚珠也因為岔開的話題而被他憋了回去。
楚留香牽著他的,走到十步開外的一個空閒的涼亭處,也不嫌棄凳子沒人坐落上了一層灰塵,從懷裡拿出帕,坐在上面,在秦珩糾結到底要不要坐下去的時候,被楚留香輕輕攔攬著腰,抱在了懷裡。
秦珩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,但看著周圍沒人,再有,他的確想要一個安慰了,於是漸漸放鬆了身體,默默窩在了楚留香的懷裡。
哪怕秦珩什麼也沒說,楚留香也明白他的意思,兩人默默相擁了一陣,楚留香一邊撫摸著秦珩的後背,從他的脖頸開始往下順,順毛一樣撫過去,待秦珩無意識地露出放鬆的表情後,他才開口道,“小哭包。”
被撫摸地太過舒服,秦珩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意味,聽了楚留香帶著寵溺的稱呼,他也懶得反駁,反而將自己更加縮小了些,窩在說自己是哭包的這人的懷裡,聲音因為倦意而變得有些含糊不清,但楚留香還是聽清了他的意思,“我不是,沒有哭。”
對於金九齡的所作所為,楚留香是一路跟著秦珩的身邊,看過來的。所以他心裡明鏡一般知道事情到底如何,只不過因為秦珩和金九齡其的關係,他並沒有說得那麼直白,兩人心照不宣地略過了秦珩到底哭沒哭的話題。
現在的氣氛正好,楚留香不忍心談這個會讓秦珩難過的話題,但不談不行,只有解決了,才算真的結束。
他撫著秦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