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清亮的聲音傳過來,打破了這有些沉重的氣氛,羊央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,跟可米揮了揮手。
和束的大哥卻立刻發覺了他們表情的不對,於是等可米跟羊羊打了招呼之後,就哄著可米離開了。
可米有些不樂意——她才離開了一天,就已經好想羊羊了,這會才剛揮揮手怎麼就要走了?
不過不樂意也沒辦法,最後羅怙過來,直接把可米抱走了。
等到可米離開後,和束的大哥才收了笑,看向他們:“出什麼事了?”
和束搖搖頭,“只是想問你一件事。”
和束拿起那塊小石頭,問道:“這個東西是母親的遺物裡的,你知道它是從哪兒來,又是幹什麼用的嗎?”
和束的大哥看到和束手裡的石頭,頓時臉色微變:“為什麼突然問這個?”
和束的臉色也變了:“你知道。”
和束的大哥嘆了口氣,然後站起來先換了個地方——他進了書房,鎖了門後才又開口。
和束的大哥:“那不是母親的東西,是父親的。”
和束一呆:“父親的?”
和束的大哥點點頭:“對。你出生以後,父親的病情就忽然變得嚴重起來,你太小了,可能不記得。但父親發病的時候,我幾乎都在,也最清楚他的情況。”
“父親的病情惡化太快。在你一歲大的時候,最高階的狂躁抑制劑,也對父親失去了效果。但你應該記得,在你10歲的時候,父親的病情穩定了一段時間,他還帶我們去了遊樂場。”
和束顯然也記得這件事,他露出懷念的表情,微笑著點點頭:“嗯,我記得。那是我最開心的一個生日。”
和束的大哥也笑了笑,但笑容很快消失:“那個時候,父親的病情之所以穩定,就是吃了你手裡的東西。——父親叫它藥石。”
視訊這頭,羊央四人都是一愣——這跟村民的叫法一模一樣。
和束的大哥並沒發覺他們的詫異,繼續回憶道:“藥石的效果非常好,但這個好局面也只持續了三個月不到。然後父親的病變得更嚴重了。
雖然沒有了平日的狂躁,但每一次發病,父親就跟瘋了一樣,之後還會失憶。”
“你12歲那一年,父親的瘋症變得更加嚴重,出現了臆想。他說自己被奇怪的東西奪走了身體,他無法控制自己。然後,父親就去了。”
“父親去世後,母親把剩下的藥石都收集了起來,銷燬了。——我不知道她還留下了一塊。”
和束的大哥嘆了口氣,從往事裡抽出思緒,然後看向視訊那頭,表情嚴肅。
“你們忽然問這個,是有什麼發現嗎?”
和束點點頭,避重就輕:“我們發現了同樣的東西,不知道那是什麼,我看著眼熟,所以才想問問。”
和束的大哥一眼就去看出和束在撒謊。但他不笨,看看另外三人的表情,大概明白是什麼不能說的話。
於是和束的大哥沒有追問:“好,如果有什麼發現,記得告訴我。——還有,這個東西絕對不能碰!”
和束的身體一僵,然後點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那我掛了,大哥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結束通話通訊後,和束的臉色越發慘白。他看著亞奇伯德,怔怔出神。
如果說,之前還心存希望,但剛剛和束大哥的一番話,徹底讓和束的心理防線坍塌了。
——這個東西絕對不能碰。
——可是伯德已經用了很久這個藥石了。
那麼,伯德的下場會是怎樣?和他父親一樣發瘋至死嗎?
和束的心中一痛,眼眶泛了紅。
“父親,我沒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