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看了兩遍,啪得把摺子摔在了地上。
“好一個孫璧!”聖上站起身來,“他敢!他竟然敢!就沒有睿兒和禛兒的訊息?一丁半點也沒有?”
孫祈道:“父皇,報信的摺子剛送抵,其餘訊息都沒有到,還不知道三弟和七弟到底怎麼樣了。”
孫宣也道:“不曉得三哥和七弟的訊息,我們對南陵,投鼠忌器。”
聖上掃了兩個兒子一眼,這個當口上,他也懶得分辨這兩個有野心的兒子到底心存什麼想法,乾脆揮了揮手,道:“你們先回文英殿,吩咐下去,請肅寧伯進宮,讓兵部也過來,還是宗親那兒也傳個話,是了,再請馮太傅、曹太保,傅太師先與朕理一理。”
孫淼和孫駱聽話,聖上說什麼便是什麼,老實告退。
孫祈和孫宣也只能如此,可兩人都明白,聖上這時故意打發人,畢竟,請幾位大人的事兒,交由內侍就好,哪裡需要他們皇子親自去安排交代。
只因事關孫睿和孫禛,他們的父皇才不喜歡他們插手。
御書房裡,傅太師坐著說話,韓公公都謹慎起來,何況底下的小內侍,誰也不敢出大氣。
聖上揉了揉眉心:“太師如何看待?”
傅太師在要事上不打太極,直言道:“聖上想打,還是想和?”
“和?怎麼可能和!”聖上道,“就因為南陵遠在邊疆,他們起兵造反,朕就由著他們去了?”
傅太師也知道不可能和,但打有打的前提,他沉聲道:“聖上既然想打,有想過三殿下與七殿下的處境嗎?兩位殿下若不在孫璧手裡,我們自然可以放手去打,可若是兩位殿下受困,將士們要如何?
五殿下剛剛說的也有道理,我們投鼠忌器,首先要確定的還是兩位殿下的處境。”
這話落在實處,聖上聽得進去,便道:“太遠了,朕擔憂兩個皇兒,卻無能為力。”
傅太師又層層遞進:“聖上您知道,南陵群山峻嶺,孫璧若鐵了心死守,董之望再跟他一條心,我們要打進去,是一場持久戰。如今北地戰事結束沒有多久,國庫的銀子捉襟見肘,時間長了,我們未必耗得起……”
聖上抬起眼皮,看著傅太師:“太師認為這戰事打不了?”
“不是打不了,而是要打,聖上就要下定決心,這仗難打,且真打起來,兩位殿下的安危,無人能確保。”傅太師道。
聖上哪裡不明白傅太師的意思,傅太師這人最是機敏,也最是耿直,要麼不說,說了就一定說到點子上。
孫璧極有可能捏著兩個皇子做盾牌,順德帝自己不下決心,領兵的人太難做事了,指不定仗沒打完,就因為兩個皇子出事而倒黴。
聖上長長嘆了一口氣:“加緊打探,也要加緊調兵,哪條線都不能耽擱。”
兩人商議了一陣,肅寧伯等人陸陸續續進了御書房,一聽孫璧起兵,皆是眼前一黑。
這都是什麼事兒啊!
肅寧伯有心南征,見聖上看了他一眼,他道:“不是臣要推託,實在是剛從北邊回來,有心無力,這要是十年前,臣主動請纓。”
聖上也清楚肅寧伯的身體,沒有勉強,便道:“可有領兵的人選?”
“現在從他處調人,怕是時間不夠,讓餘將軍先行頂上。”
顧雲齊前幾年就是在餘將軍麾下投軍,餘將軍駐軍皖城,離南陵雖還有些路途,但相較京師,已經近了不少。
一整個下午,御書房裡都在商議南征之事,文英殿裡也是議論紛紛。
如此狀況,自是各處瞞不住,也不會特特瞞,後宮裡很快也就收著信兒來。
慈心宮裡,皇太后前一刻還被顧雲錦逗得哈哈大笑,下一刻,臉上笑容全無。
顧雲錦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