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來時,剛好聽到這半截,當即一臉氣憤:“哪有這樣的人家!”
沒車沒轎子的,別說什麼天子腳下,偌大的京城,又不是沒有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。
大白天還好,可賞花宴散得遲,顧姑娘離開時肯定都黃昏了。
真遇上心懷不軌的,就三個姑娘家的花拳繡腿,被搶了東西還算輕的。
萬一還窺視顧姑娘的美貌,那就……
聽風說完,就見蔣慕淵的眸色暗了下來,他們爺生氣了。
“爺,”寒雷又道,“奴才當時剛巧在青柳衚衕,當即就遠遠跟著,沒人打攪顧姑娘,她在衚衕口被賈家大娘接進去了。”
蔣慕淵抿著唇微微頷首:“沒叫人注意到吧?“
寒雷記著前回蔣慕淵吩咐過的“遠遠跟著莫讓人注意”,自然點頭:“應當沒招人眼,顧姑娘都沒看到奴才。”
“做得不錯。”蔣慕淵說完,先進了院子。
寒雷抬步要跟進去,轉頭見聽風轉著眼睛上下打量他,不解極了。
聽風的臉上寫滿了“孺子不可教”,別人不注意就不注意吧,怎麼能不讓顧姑娘看到呢?
顧姑娘不知道,怎麼曉得他們爺又護了她一回?
這般好的機會,生生就錯過了!
難怪寒雷的娘總跟他娘嘮叨,說怕寒雷娶不到媳婦。
輕風苑裡,徐令意正練字,得了信,筆尖一頓,一幅字就都毀了。
她乾脆放下筆,把紙一揉,丟進了簍裡:“祖母把雲錦趕出去了?雲錦已經走了?”
聽嬤嬤說顧雲錦都走出衚衕了,徐令意搖了搖頭,這下遭了。
魏氏亦是驚訝不已:“為了雲錦踢那王玟椅子的事兒?哪個告訴老太太的?”
“二姑娘去說的,老太太怒不可遏,讓人去請表姑娘,表姑娘不理,老太太親自殺到了蘭苑,幾句話的功夫就……”張嬤嬤一臉苦哈哈的。
魏氏眼前都擦擦黑了,險些歪過去。
徐令意給魏氏倒了水,道:“令婕肯定沒有跟祖母說真話。縣主惱王玟和金安菲是惱在臉上的,根本沒掩飾,郡主一整天都挨著雲錦,連去更衣都要雲錦陪著,誰會主動來為難雲錦?
祖母心急火燎地把人罵跑了,回頭誰去哄回來?
這事兒傳開去,又是個笑話。”
可不就是笑話嘛!
魏氏順了順氣,道:“老太太不知內情,令婕難道沒跟你大伯孃說明白?她明知郡主、縣主親近雲錦,還推著老太太去趕人,她怎麼想的?”
徐令意垂眸,嗤的一聲笑了:“可能是平日裡勾心鬥角、表面功夫做慣了,以為人人都跟她似的,當面笑盈盈,背後只剩下算計了。也就是趁著祖父、伯父都不在府裡,否則伯父絕對不答應。”
魏氏細細琢磨了這句話,覺得有些道理,便問:“郡主、縣主是真的跟雲錦好?”
“那兩位是直白人,身份擺在那兒,哪裡需要跟同齡的姑娘們虛與委蛇,好就是好,不好就是不好,”徐令意看得明白,“您沒看見郡主諷金安菲時的樣子,半點不留情面的。母親只管看著,有她後悔頭痛的時候。”
“我看她後悔頭痛做什麼?”魏氏嘆氣,“我考量的是你!外頭說趕得好,對你無助力,一旦說趕錯了,一家子又牽扯在一塊。”
徐令意沒說話,半晌才道:“我明日去趟北三衚衕。”
魏氏一驚:“這……”
徐令意道:“不管動手對與不對,雲錦都是因為我跟王玟起衝突的,我若冷眼看著,以後出去走動,誰還肯與我往來,為我出頭?
下個月品字會,到場的人一定不少,我孤身去,定會有好奇的人圍過來問。
我再能辯,一張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