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紅一陣,又沒有證據與黃印據理力爭,只能撿起自己的摺子,訕訕退出來,卻是不甘心如此作罷,便想要繞過黃印,直接把摺子往上頭遞。
工部衙門裡,徐硯繃著臉,聽劉尚書訓話。
劉尚書滿面皺紋,苦口婆心道:“我認識你很多年了,你是個什麼樣的人,我清清楚楚,我信你與那娘子沒有瓜葛。
可事情鬧上門來了,你說不清楚的,我昨兒苦思冥想了一晚上,我都不知道你要如何自證。
你無法證明,你不認,滿京城都要罵你不負責任,不給孩子活路,你認了,也會罵,罵得清些。
畢竟,男人嘛,有個妾室不算什麼,去母留子,也勉強說得過去。
你家裡信你,就可以了。
事情拖下去,不僅無益,反而有害。
我們為官,不求清白名聲聞達於百姓,只求無愧於心,而這些流言,能讓你仕途盡損,沒有哪個皇帝會滿意整日被流言包圍的臣子的。
這個啞巴虧,你自己考量考量。”
徐硯垂著眼瞼,深吸了一口氣:“自證雖難,但若什麼也不證就認輸,我無法接受。”
他知劉尚書用心,上峰的考慮的確有道理,但此刻若是退讓了,往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汙水。
劉尚書嘆息:“年輕人總是有拼勁,我也盼著你能證明清白。”
徐硯退出來,望著青天沉默良久。
有與他同去兩湖的主事過來,衝他笑了笑:“徐大人在荊州時有多辛苦,我們都看在眼裡,我們都知道是汙衊。”
徐硯一愣,復又笑了,滿滿感激道謝。
不管是真的信他為人,還是為了官途示好,在此刻都是雪中送炭。
廡廊另一頭,王甫安看著這邊狀況,冷冷撇了撇嘴,他就不信,這一片汙名之下,徐硯還能翻過身來。
如今還拍徐硯馬屁的這幾個官員,等徐硯真的落魄時,定會換一幅嘴臉。
那可真是一出好戲。
相較於徐硯的自證艱難,曲娘子的潑髒水之路就順暢許多。
只要有一張嘴,又有什麼不能編出來的?
曲娘子就住在東街的客棧裡,此處熱鬧,小販們曉得她在這兒落腳,也紛紛來打探訊息。
一整個上午,婆子旁的沒有說,就是翻來覆去地說她們這一路辛苦。
婦道人家,從未離開過兩湖,一個大肚婆,一個老婆子,彼此攙扶,偏大肚婆的身體不好,一路折騰著過來。
話裡話外的慘狀,也算是聞著傷心了。
眼看著要中午了,婆子突然說道:“徐大人的後背上有一塊紅色胎記,指甲蓋大小,就在這個位置。”
一石激起千層浪,一下子攪和熱了東街的午飯場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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