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!”薛淮溢砸了碗,氣得口不擇言。
這兩年,他全心全意拓河道、清淤泥,田還沒種完呢,結果先要便宜了喬靖?
這口氣誰咽得下去。
他又不是孫子裡的孫子!
底下兩個同知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互相推諉了一番,才硬著頭皮勸薛淮溢。
“大人,蜀地那兒可能也沒那麼多戰船……”
“是啊,他若是水上力量齊備,最初發難時就該往兩湖來,結果,他先讓霍籍去打了金州。”
“你們知道個屁!”薛淮溢罵道,“知道喬靖為什麼不先走水路嗎?
他突然起兵發難,為的就是在朝廷反應過來之前,先吞下中原幾座城池,否則等朝廷調兵到了,靠著城牆死守,能耗他多少時日!
孫璧只想在南陵當土皇帝,喬靖他們想改天換地!他要北上、要圖京師,他能讓中原拖了他後腿、斷了他的補給?
要不是肅寧伯提前準備了,現在中原大半都得落在喬靖手裡。
至於我們,我們在蜀地那群人眼裡,就是軟柿子,想什麼時候捏就什麼時候捏!
我知道他反了,他坐著船來了,我能攔得住?
我攔得住個屁!”
薛淮溢越想越氣,氣得恨不能讓老百姓把拓了的河道再給填回去,哪怕上游河水把兩湖淹了,也不能便宜蜀地那幫龜孫子!
可惜,這也就是氣話。
薛淮溢發了老大一通脾氣,而後收著性子去見肅寧伯,他再大的氣性,也不敢在肅寧伯跟前放肆。
他要哭慘,哭是真哭,慘也是真慘。
他堂堂一個兩湖總督,被蜀地那群瘋子逼的,連臉都不要了。
這會兒要臉,回頭真莫名其妙丟幾座城給喬靖,薛淮溢丟的怕是命了。
他到不了黃河,他家門口就是長江,他也不用等見著棺材,他先哭起來再說。
肅寧伯繃著一張臉,聽薛淮溢哭了一刻鐘。
平心而論,這怪不了薛淮溢,如今狀況,擱誰當兩湖總督都要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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