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戲,孫恪只好重新在椅子上落座,哼道:“還是皇祖母捧場。”
蔣慕淵勾著唇直笑:“你給她老人家一袋糖果,你便是演得四不像,她都全力給你捧場。”
孫恪哈哈大笑。
表兄弟兩人笑了一通,重新回到正事上。
孫恪點著卷宗上那些失竊的物品名字,道:“這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那麼多東西,功夫很是不錯。但他只要不是個頭腦簡單的草包,當鋪裡蹲守他怕是蹲不到。”
蔣慕淵亦是曉得這一點的。
西林衚衕報官了,滿京城都曉得出了這麼一樁偷盜案,而官差們十有八九會盯著大小典當鋪子,那賊人應當不會自投羅網。
哪怕是分批送去臨近的城鎮的當鋪出手,也好過在京裡換現銀。
“多堵他一條路,萬一真是個草包呢?”蔣慕淵道,“府衙這陣子有的忙了。”
孫恪頷首應下,見蔣慕淵起身要離開,他忙又追問了一遍:“是不是你?”
這般不依不饒,蔣慕淵嗤笑一聲,堵了回去:“反正誰信誰傻,你再問也無用。”
小王爺被堵了個正著,只能摸了摸鼻尖,掃落那看不見的灰:“那事兒過不去了還是怎麼的?我信,信還不成嗎?”
“成啊,”蔣慕淵拿著卷宗往外走,踏過門檻,他回頭應道,“那就是我的。”
說完,他也不等孫恪反應,快步穿過走廊,往樓下去了。
聽風恭恭敬敬行了禮,把雅間的門帶上了。
孫恪端坐著身子,望著那闔上的門板深吸了一口氣,蔣慕淵承認得那麼大方,他反倒是不信了。
夜色漸漸深了。
整條西林衚衕卻是燈火通明的。
昨夜遭了賊,今夜各家都打起了十成十的精神,有護院的加緊了護院的巡查,沒有護院的就讓婆子們盯緊些,大夥兒心裡都沒有底,就怕那賊人去而復返,哪怕衚衕兩端添了衙役,也依舊緊張。
顧家裡頭,單氏重新安排了護院巡查的時間與路線,她倒是不怕遭賊偷,東西銀錢都是身外之物,人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。
尤其是府裡三個小姑娘,那是半點兒損傷都不能有的。
單氏讓顧雲思和顧雲霖先搬一屋住去,也不許顧雲錦單獨住東跨院了。
顧雲錦尋思著,就挪去徐氏的屋裡,在碧紗櫥中先將就幾天,沈嬤嬤守著中屋,撫冬和念夏輪流守著她。
對此,顧雲錦並不覺得是多此一舉。
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遇不上萬事大吉,一旦遇上了,甭管她是不是靠著拳腳功夫沒有吃虧,一旦傳出去就是大事情。
這般安排的也不獨獨是顧家,左鄰右舍的,只要家裡有姑娘的都格外上心。
畢竟,那賊人也是一身好功夫的,尋常小賊,壓根不能翻上宅子高高的圍牆。
這一夜,西林衚衕嚴防密守的,等天矇矇亮時,各家確定一切無礙,都長鬆了一口氣。
鬆氣之餘,秦家又使人去催府衙,盼著他們早日把賊人尋出來。
</div>
<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