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的明月光,也是這道清冷的月光,支援著他活了下來。
神智最混沌的時候,他的心中都存滿了思念。
程晉之相信,林琬能看得懂這句詩的意思。
他想家了,也想她了。
這封信會隨著蔣慕淵的家書一道快馬入京。
蔣慕淵封了火漆,正要尋驚雨來安排,後者就拿著兩封信進來了。
一封是週五爺從明州送來的,另一封是聽風從京中寄的,兩封前後腳到達。
蔣慕淵開啟看了,燭光下,神色沉沉。
兩廂對照,他已經弄明白了來龍去脈。
孫睿以明州為刀,卻不想那刀子被五爺先開了刃,一刀下去,鮮血噴湧。
他反受其傷,被聖上罰了閉門思過。
可蔣慕淵清楚,孫睿太瘋了,就算他閉門了,也難保不再興事。
週五爺能提前一步安排好明州事情,能把趙方史的進退都握在手中,卻不能斷言孫睿不會反撲。
兩年時間,足夠孫睿在明州按下一顆顆棋子了。
趙方史廢了,孫睿也可能有其他代替品,東異的狀況不容樂觀。
餘將軍已經開始募兵,收效普通,好在他知道拿著雞毛當令箭,把海域防備都抓在了手裡。
算算日子,平海關的戰船很快就能抵達,以江南現有的兵力、添上支援,再算上枝江大戰後還能繼續作戰的水師,勉勉強強能用。
當然,只是防禦而已,他們人不多,船更少,想去海面上與東異打海戰,那是痴人說夢。
週五爺提醒了一句,他探查過東異那兒,對方的確有興兵的打算。
還沒有宣戰發兵,是東異裡頭亦有分歧,五爺藉著些關係,能極力讓反對宣戰的人堅持到底。
他說要拖到來年開春,就一定要拖下去。
蔣慕淵清楚週五爺盡力了,為了江南太平,他們若不能徹底打下蜀地,也必須要讓喬靖再吃幾個大虧。
要刀刀砍到喬靖的痛楚,就需要王琅遞更多的訊息。
這擔子對王琅自然沉重,卻是不得不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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