廷不往南陵裡面打,他就能守一日守一日,即便防不住要退,以南陵的地形,朝廷的推進也必然受阻。
餘將軍並不是不敢打,可他不能確定兩位皇子和一眾官員的行蹤,對南陵的狀況也在摸索之中,難免束手束腳。
孫睿低聲道:“且等阿淵到吧,孫祈來了也好,讓他看看這南陵群山,就是不知道以他的眼力,能不能看出端倪來,我估摸著阿淵能看出來,看破後說不說破,就看他自己了。”
說完這些,孫睿又補了一句:“那山野大夫的醫術想來不怎麼樣,你明日替孫禛看看,別讓他真廢了。”
青川應下,又道:“七殿下傷得不輕,休養又不好,京中帶來的傷藥已經不多了……”
“夠十天半個月就行了,等阿淵來了,他手裡必然有好傷藥。”孫睿道。
青川道:“那倒是夠的。”
第797章 南行
早朝之上,鎮北將軍的歸屬總算有了明確。
蔣慕淵帶著顧家軍奇襲的戰功回京,眾人心中都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,但心裡有數歸有數,聖上敲定了才是真定下了。
顧雲宴不在京中,這份詔書會送去北地。
蔣慕淵候在文英殿外頭,下朝的幾位殿下、官員都紛紛與他道喜,他笑著應對著,心裡一片通透。
聖上還有南陵的戰局要讓他出力,趕在他出京之前給詔書,顯然是督促他、給他餌料罷了。
可不管聖上是怎麼打算的,北地守軍的將軍印,那還是實打實的好東西。
顧家在北境不缺名望,哪怕顧家長輩不在了,顧雲宴此次的戰功與身份也足以服眾,也受百姓喜愛,將軍印帶給他的,是“名正言順”。
北境軍權在手,總是一股助力。
蔣慕淵抬眸,視線從孫祈身上掠過,不由勾了勾唇。
他家雲錦說得一點也不錯,不跟吃食過不去,也別跟兵權過不去。
握在手上了,才能由自己處置,就算將來真到了聖上再次逼迫、削權的那一刻,他們也不會沒有爭奪的力量。
一榮俱榮、一損俱損。
在一條船上的又豈止是孫璧與董之望,寧國公府與在北地牢牢紮根的顧家亦然。
前世,蔣慕淵只是與顧雲齊交好、一明一暗對付楊家而已,聖上打壓蔣慕淵時,一樣沒有放過顧雲齊,孫禛上位之後,更是把遠在北地的顧家逼得走投無路,今生,兩家關係更緊,根本不可能分割開來處置。
第二日天矇矇亮的時候,蔣慕淵出了寧國公府。
這幾年他時不時就往外去,一走數月,蔣仕煜與安陽長公主也習慣了,昨兒只叮囑了幾句,沒有絮絮叨叨的,只是心裡有多記掛,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。
顧雲錦起得也早,仗著睡意,抱了蔣慕淵好一陣子不鬆手。
蔣慕淵被她弄得啼笑皆非,兩人黏黏糊糊說了一會兒話,這才分開。
顧雲齊在城門口等他,輕裝簡行,與前幾日回來時差不多。
很快,他們就見到了匆匆而來的孫祈。
孫祈也沒有擺他的皇子儀仗,帶了幾個親隨侍衛,一臉的嚴肅。
他想得很明白,此番去軍中,他一來累些功績,就算沒有上陣殺敵,說起來好歹也是在軍營裡磨礪過的,至於是磨層皮還是磨了骨,臣子們哪裡會那麼不給臉面,非要掰扯清楚呢。
二來,多與官員、將士結交,前頭壓著軍情,必然是有什麼說什麼,簡單直白些才好,誰也沒有心情虛以委蛇、還歌舞昇平的,孫祈若擺皇子威嚴、弄一套華而不實的東西,反倒是落了下乘。
越簡單越好,越是和他們打作一片,越好。
旁的不用比,只照著蔣慕淵的行事來,總歸是錯不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