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享著享著,是不是有一日把心享大了,那就又要鬧起來了。
畫竹沒有直接回清雨堂,先去魏氏那兒轉達了一聲,讓魏氏問問徐馳。
而清雨堂裡,楊氏和徐令婕還在琢磨撫冬的話。
徐令婕靠在楊氏肩膀上,道:“我就知道,雲錦刀子嘴,心裡還是軟的。
我先前不敢與她說真話,一直沒有道歉過,她也沒有不理我,我去尋她說事情,她也會開解我,給我出主意。
這回我與她賠禮了,她嘴上說著不可能跟從前一樣,遇著了事情,還是會替我們著想,會讓人知會一聲。”
楊氏也在心裡嘆息,前回徐硯被潑了那麼大一桶髒水,最後也是蔣慕淵尋到了門路,讓紀致誠來通知他們以免打草驚蛇,又事事安排妥當,把人證接進京裡,物證備全……
不管因何緣由,徐家是受了蔣慕淵和顧雲錦的恩惠的。
這麼一想,楊氏更加憋得慌,恨不能回到兩年多以前,給那個謀算著顧雲錦的自己左右開弓打幾個耳刮子。
她應該待顧雲錦好的,比最初時更好,而不是傷了顧雲錦的心……
都怪她自個兒,彼時操心孃家,煩心婆母,又要比魏氏爭一時之氣,眼下再看,孃家不值得她那麼上心,魏氏與她也沒有大到無法調和的矛盾,只有閔老太太,一年比一年不可理喻。
難怪撫冬偶爾登門來,都要罵閔老太太兩句。
思及此處,楊氏心裡閃過一絲怪異的念頭。
按說,撫冬不是個針扎一樣的性子,她今兒是來商量事情的,不是來吵架的,好端端提閔老太太做什麼。
而當時撫冬說這句話的口氣……
楊氏想來想去,見畫竹回來,便道:“你再去問問撫冬進府後都見著誰了。”
畫竹做事利索,也不躲懶,聞言就出去打聽一番,很快就知道門房主事的那些輕佻話語了。
當時是沒有旁人聽見,但主事攔撫冬反被捶一掌的動靜,還是有僕婦看見了。
而那主事被打了一巴掌,胸口疼得厲害,哎呦哎呦叫喚著尋藥油,嘴上對撫冬罵罵咧咧,也被人一併告到了畫竹這兒。
畫竹一五一十回了楊氏。
楊氏越聽越生氣。
今兒個是這麼對撫冬的,明兒個是不是別家丫鬟婆子上門,嘴上也要招呼幾句?
府裡往來的都是官員家眷,叫人遇上了,這丟的是徐硯的臉。
哪怕撫冬還是徐家的家僕,門房上也不能這麼做事的。
真真是無恥之徒!
況且,楊氏不滿門房很久了!
她掌中饋,拿捏家事,這麼多年下來,府裡的人手用得還算順,不老實的,一撥一撥的換人,大抵都換了她的人手。
只有幾家老僕,她看著格外糟心。
那幾家是徐家進京時從老鄉帶來的,從徐老太爺的祖父做生意的時候就跟著,幾代家生子。
閔老太太是不喜歡那些老僕,尤其是伺候過石老太太的,她一併看不上,但架不住徐老太爺念舊,要留著舊僕。
舊僕還有另一種,就是閔老太太嫁進來之後才跟著徐家做事的,這些頗得閔老太太器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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