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徐令婕高嫁,徐硯與聖上做兒女親家,那前程必然如錦。
楊氏和魏氏都被閔老太太言語之中的異想天開給驚到了。
魏氏不懂官家事情,她的心也小,一步登天的念頭,她的腦瓜子想不到。
楊氏倒是懂,但她沒有起過半分心,就徐令婕那性子,真把她丟進皇家,那是在害她的命。
只是,顯然閔老太太已經全怪罪上了,彷彿沒有顧雲錦招惹來的柳媛,徐令婕就已經入了皇太后的眼,捧著聖旨要出閣了。
徐令意看著閔老太太,心說難怪祖母今兒罵顧雲錦罵得特別兇,原來是壞了她的白日夢。
道理說不通,白日夢就更加不會醒。
好在邵嬤嬤是個機靈的,曉得楊氏她們在仙鶴堂裡必定雞同鴨講沒有結果,看著時間差不多了,就使了人來傳話,說徐令婕驚魂未定要尋楊氏。
楊氏順著杆子走人,臨走前還不忘以徐令意要回紀家為由,順手把魏氏母女兩個撈出來,留下閔老太太一人在仙鶴堂裡繼續撒氣。
妯娌兩人一道走了一段,卻是誰也沒有說話,臨到岔路口,才停下步子互相看了一眼,彼此眼中都有深深的無可奈何。
而後,各走一邊。
魏氏有很多話想與徐令意說,剛在清雨堂裡不方便,就一直忍著,可沒想到兩處耽擱下來,時辰不早了,她也只能長話短說。
徐令意認真聽了,都是些日常在婆家要注意的事兒,雖是絮絮叨叨的,但總歸道理不錯,也是母親的真情實意,她便一一應下。
待送徐令意上了馬車,魏氏才依依不捨地回自個兒院子。
張嬤嬤看她模樣,試探著問:“您不問問姑奶奶的肚子?這都大半年了……”
魏氏一愣,而後搖了搖頭:“也就半年,這事兒急不得,我聽她口氣,她婆家都不催,我這個當孃的做什麼跟女兒過不去,況且,眼下紀家最看重的,還是明年姑爺下考場吧……”
“姑爺考功名是一等一的大事,”張嬤嬤點頭,末了又道,“開了春,山道好行,不如太太尋一日去西山上求個籤,一求姑爺金榜題名,二求姑奶奶早日有孩子。”
魏氏聽了也覺得在理,反正瞞著徐令意,不叫她心裡著急。
而清雨堂裡,楊氏進了屋子就癱倒在了榻子上。
內室裡的床鋪安置了徐令婕,她這會兒捨不得把女兒挪回去,便自個兒將就將就。
楊氏閉著眼休息,原是想睡會兒,可心裡沉甸甸壓著事兒,根本無法入眠,就這麼直挺挺地躺了兩刻鐘,終是又睜開了眼睛。
邵嬤嬤把楊氏的疲憊看在眼中,給她端了盞熱茶,剛要開口勸慰幾句,就聽見內室裡傳來徐令婕的聲音。
楊氏聽見了,顧不上喝茶,坐起了身,趿著鞋子去看徐令婕。
邵嬤嬤見狀,只能嘆息一聲。
裡頭,徐令婕抱著錦被,直直看著進來的楊氏,道:“畫竹說母親去祖母那兒了,祖母是不是又為難您了?”
女兒話裡的關心讓楊氏好受了些,摟著她道:“你祖母的脾氣,你是知道的……左不過那麼些話,聽慣了……”
徐令婕扯了扯唇角。
她猶豫了一陣,道:“雲錦還是怪我……”
楊氏拍了拍徐令婕的背:“她不止怪你,她還怪我吧……”
徐令婕垂著眸子把自己與顧雲錦的那番對話轉述給了楊氏聽。
楊氏一言不發,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一般。
她之前總覺得徐令婕不會說話,很多事情交代起來龍去脈時不及徐令意清楚,也不如顧雲錦直白,可這會兒聽她說表姐妹之間的對白,卻又覺得徐令婕說得太明白了。
楊氏彷彿是親眼看到了顧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