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當年顧微刺瞎了他一個眼睛,這會兒越發生龍活虎。
不過,老熊這東西,瞎眼的比不瞎眼厲害,只怕顧微那一匕首,刺得他性格越發狠絕。
如此很久的安蘇汗,有顧致澤這個內應,他奇襲北地說得通,但怎麼會真的來打裕門關呢?
真的是丟擲這大幾千的兵力不要,也要拖住他們的針腳,讓山口關的狄人堅持到開春之後嗎?
“不是抓了些活口嗎?先審起來,也許能問出些東西來。”蔣慕淵道。
肅寧伯應了。
蔣慕淵交代過了,沒多久,驚雨過來稟報。
“爺,已經去院子裡看過了,宴大奶奶和幾個哥兒一切安好,那些狄人沒有闖進鎮子裡的,熙四奶奶也回去了,熙四爺不叫她再回隆青城了,只說回頭讓人把那位老人家護送到裕門關來,總之,您放心,各處都好。”驚雨道。
蔣慕淵頷首,亦是放心了。
他去看自己的兵士,他們是最後才到的,彼時狄人已經節節敗退,因而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得了勝利,損失極小。絕世輕狂:妖孽師傅不好惹
軍醫在給受傷的兵士包紮,一眼看去,精神都還不差。
蔣慕淵轉了一圈,看到了顧雲騫。
顧雲騫蹲在一邊,擦拭手中的長槍,見蔣慕淵過來,他直直站起來,行了禮。
在家中,他們是舅哥與弟妹,在營中,便是領軍大將與陣前小先鋒,規矩還是要講的。
蔣慕淵看著他,他沒有受傷,但臉色不大好,整張臉百里泛青,連嘴唇都有些紫。
這也難怪,不久前才受過那樣的傷,哪怕傷口癒合了,活動也不受阻礙,但畢竟虧了氣血,饒是顧雲騫這般正值青年,要把氣血補回來,也要好幾個月。
蔣慕淵笑了笑,道:“你別逞強,活血的那一套你也懂,傷藥該用就用,否則現在就讓你四哥把你帶回家裡去。”
顧雲騫咧著嘴想笑,剛一提氣,胸腹部就一陣發緊,他只好撓了撓腦袋。
蔣慕淵瞭解顧雲騫閒不下來靜養的心,但也知道新病成舊疾之後的麻煩,他前世就吃過這些苦頭,一道風雨天,渾身骨頭一根根輪著痛。
想了想,他又道:“自家人不誆你,你看看成世子他爹成國公,年紀其實和肅寧伯差不多,就是成國公舊傷多,現在已經打不動了,肅寧伯還能堅持。”
顧雲騫道:“我也知道,我祖父、我是說過繼後的那一位,他就是,雙腿不行了不說,身上其他傷,上了年紀之後也折騰他。”
見顧雲騫心裡也明白,蔣慕淵便不多勸了,轉身去他處。
顧雲騫又蹲下來擦拭銀槍上的血汙,半晌頓了頓,他想,只要現在能快些把狄人打退,這些傷老了再折騰他,也就折騰吧。
剛提到了成國公,蔣慕淵便少不得尋一尋段保戚。
段保戚受傷了,坐在軍醫營帳中包紮他的胳膊。
他這個身份,剛來的時候,當長官的說話掂量,其他小兵士們也不敢與他走近,好在,段保戚自己適應了一陣,也就擺好位置了。
操練刻苦,守備用心,該守夜就守夜,該受罰也受罰,不與人為難,也不擺架子,慢慢的,大夥兒也就能和他說道說道了。超級兵器
昨夜,狄人突襲時,段保戚正好在城牆上值夜。
發現敵情時,他也跟著投入了戰事,不讓狄人順利架雲梯、割斷繩索,把爬上來的狄人砍下去……
他拼殺了一整夜,直到鳴金收兵,才注意到胳膊上破了一條大口子,但運氣不錯,也就這麼一個傷。
蔣慕淵進了營帳,問他:“也是手上沾過血了,感覺如何?”
段保戚抿唇,半晌,道:“心中雖有準備,但也與想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