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嬤嬤,我怎麼就這麼無用呢……我若厲害些,也能幫上夫人的忙……”
鍾嬤嬤裹緊了衣領子,輕輕拍了拍撫冬的背,道:“你覺得自己無用,我看著倒還挺有用的,這個當口上,能讓夫人露出笑容來的,那都是有用的人,否則,你就是能一個幹趴下十個,都不夠看。”
撫冬愣了愣,認真琢磨鍾嬤嬤的話,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。
屋裡,蔣慕淵簡單檢視了準備好的行囊。
他常常出遠門,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,一走數月的狀況也常有,有時長久在外,偶爾入京時回府一趟,過不了一兩日又是遠行。
長公主曾說過,這國公府的屋子,在蔣慕淵這兒,跟落腳的驛站似的。
他習慣了這樣的奔波,行李素來都是一切從簡,但現在,他的那幾個包袱的邊上,又多添了顧雲錦的。
這種感覺,實在新鮮。
正像是這新院子一樣,除了他用慣了的物什,又添上了顧雲錦帶來的,兩人的東西融在了一起,叫人踏實極了。
“你過來看看,缺什麼的還能補上。”蔣慕淵道。
顧雲錦上前,一一開啟看了,又重新收攏。
這趟是快馬加鞭趕路,自然是怎麼輕便怎麼來,只是季節如此,冬衣寬大厚重,再怎麼擠壓也比夏天的衣服佔地方,因而留給其他物什的就更少了。
她久居京城,沒有適合北地冬天的衣物,便是有暖和的,用的也都是好料子,決計不適合在穿回戰時的北地去。
如今給她備下的這幾身,還是鍾嬤嬤尋來的,裡頭棉花紮實,外頭粗布料子耐磨,冬衣不講究貼不貼身,稍微寬大些也能穿。
首飾頭面,一樣也不帶,藥品則是能帶多少就帶多少。
顧雲錦理了一遍,道:“看著是差不多了。”
蔣慕淵幫著看了幾眼,讓顧雲錦稍等,轉身去了對面梢間。
顧雲錦疑惑,見蔣慕淵很快就回來了,手上還多了一柄匕首。
“開了刃的,”蔣慕淵一面說,一面拔出來給顧雲錦過目,“你隨身帶著。”
京中姑娘們出行,不管會不會武,一般都會帶匕首,只是那把並不開刃,所有的做工都費在鞘上,花紋精緻、綴以寶石無數,只講究一個好看。
顧雲錦也有那樣的匕首,賞玩足夠,防身完全用不上。
而蔣慕淵給她的這一把,鞘上只粗獷紋理,沒有任何裝飾物,刀刃卻是寒光逼人,鋒利極了。
“看著就利索,”顧雲錦接過來,反覆看了看,擱在了整理好的行李上,“有它在,割什麼都方便。”
蔣慕淵看了眼匕首,把視線挪回到了顧雲錦身上。
他給她匕首,自然只希望她拿它割繩子、割果子,鑿牆也成,而不是去面對血淋淋的近身攻擊。
只是,戰事無絕對,誰也說不好一定不會遇上什麼。
若是真到了那個節骨眼上,顧雲錦能有一防身之物,也是好的。
“雲錦,”蔣慕淵放柔了聲音,見顧雲錦抬眸看過來,他伸手將她箍進了懷中,順著她的背,輕輕拍了拍,“你還記得雲妙在夢裡跟你說的話嗎?”
懷抱很是溫暖,顧雲錦不由自主地就放鬆下來,順著蔣慕淵的話,道:“記得的,她那天夜裡與我說的話,我每一句都記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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