願看到的;而作為顧家兒女,親人的生不見人、死又不見屍,剮心剮肺的痛。
顧雲宴一直沒有說話,也沒有動作,他坐在邊,彷彿入定一般,而後,他的眼睛動了動,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“先讓奶孃們把哥兒、姐兒抱回屋裡去,我們再商量商量。”顧雲宴道。
奶孃們也愣著呢,聞言立刻把三個孩子帶走了。
顧雲宴這才換坐到花廳間的椅子,與薛平道:“北地和周圍城池的訊息,你知道多少,說多少。父親戰死了,那二叔、三叔呢?”
只聽語氣,顧雲宴似是很平靜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心有多少驚天大浪。
顧家男丁,豐哥兒、盛哥兒不提,在京的他們三兄弟,而他是長兄,是長房長子,他這個時候不穩住,難道要把所有的擔子壓到母親身去嗎?
薛平大口喘著氣,道:“狄人入城,燒燬了糧倉和軍資庫,連帶著屋舍也燒了不少,我看到的北地,幾乎沒有幾間完好的宅子了。
狄人天亮時退走了,聽說駐軍在邊的鶴城與山口關,隨時會再入城。
留在城裡的百姓,要麼是受傷了走不了的,要不是逃出去後見狄人退走,又回來尋親人的。
我從南邊出城,一路遇不少逃難的百姓,聽他們說了些狀況。
二老爺、三老爺和府裡其他人到底怎麼樣了,我打聽不到。”
顧雲宴頷首,道:“你趕來報信,宮裡也一定收到訊息了,聖不會置北地百姓不管,征戰收復、把狄人趕出山口關迫在眉睫,我們回去,沒有人我們更清楚北地和狄人的狀況。
顧家丟掉的北方疆土,我們一定要去打回來!”
第508章 血脈
單氏緩緩抬起頭,看向了顧雲宴。
顧雲宴的聲音並不大,或者說,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是這樣的,平穩有餘,霸氣不足。
可這一次,單氏從這平靜的聲音裡聽出了堅毅和不屈,她甚至看到了些顧縝與顧致沅的影子。
血脈相連,便是如此吧。
單氏深吸了一口氣,強忍住要湧出來的淚水,哽咽著要附和長子的話,卻有一人趕在了她之前。
“我隨你回去。”說話的是葛氏,她用比顧雲宴還是淡然平靜的語氣,說著這絕不平常的話。
見所有人都看過來,葛氏也面不改色,道:“我也一道回去,不用攔我,北地是我的家,是我的根。”
她葛氏一門亦是數代累下了軍功,她自幼習武,不敢以花木蘭、穆桂英自詡,但也絕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,不會在戰火之中拖了將士們的後腿。
讓她留在京中,等著兩地之間的訊息傳遞,葛氏並不願意,也沒有法子耐心等住。
有葛氏先出頭,朱氏也不落人後。
顧雲熙的心中原就亂成了一團麻,叫朱氏這麼一說,越發焦躁:“你湊什麼熱鬧?”
“論武藝,我不輸大嫂,三年前奸細潛入北地,我還殺了兩個呢,”朱氏瞪了顧雲熙一眼,但語氣卻軟和了些,“我曉得,爺是擔心我們安危,但北地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。
你們爺們要領兵、整理軍備、要收復城池,你們能分出身來去找老太太嗎?
許是還在將軍府,許是在城中他處,還有家裡那麼多人,不止顧家,我和大嫂的孃家、其他在北地的姻親,這些都要管的。
人若是還活著,那是再好不過,若是不在了,該收殮的收殮,該入土的入土,你們分身乏術,我們女人家來。”
顧雲熙動了動嘴唇,哪怕有一肚子話,都說不出來了。
顧雲宴拍了拍顧雲熙的肩膀,道:“弟妹說得在理,我不攔著。”
做大哥的不攔,顧雲熙哪裡還能再攔,他靠坐在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