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不到你多嘴!”
畫梅撇了撇嘴,道:“我們太太還真沒有算計過二爺。”
這廂畫梅出了老太太的屋子,不多時,楊昔知也求見了一回老太太。
這些時日,楊昔知也憋屈得要命。
鍾家與他們楊家徹底翻臉了,楊鍾氏不敢抱怨,但眼底露出的神情能看出她心中糾結。
楊昔知看得清楚,卻也無可奈何。
前回楊氏斷髮,算計了他們兄弟一次,楊昔知氣悶歸氣悶,事後閉門想了好幾天,從最初的茫然到後來的略有領悟,照他之見,也就是各大五十大板的事情。
要說老太太讓他們去賠禮、其中沒有其他心思,楊昔知自己都不信。
既如此,楊氏先下手為強,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。
長輩們博弈,把他和楊昔豫當作了棋子,這種滋味,實在不好。
楊昔知想勸解老太太幾句,得來的自然不是什麼好結果,他只能無奈地走了出來。
這裡的動靜,被原原本本地傳到了賀氏那兒。
“一個個鬼迷心竅!”賀氏咬牙切齒,“畫梅那小蹄子本來就向著青柳衚衕,昔豫被她糊弄也就算了,昔知湊什麼熱鬧?是不是他媳婦整日裡也與他胡說八道?”
汪嬤嬤身上的傷已經好了,湊上來與賀氏道:“太太,您現在與其盯著大爺與二爺,不如琢磨琢磨老太太。”
“她?”賀氏冷笑一聲,搖頭道,“她能低頭?我不信!”
汪嬤嬤又道:“誰知道呢……
今兒畫梅與大爺去說了一回,明兒指不定大奶奶抱著哥兒去哭一回,再往下,等二爺的病好了,他又去一回。
一而再、再而三的,萬一老太太就動搖了呢?
老太太一旦動搖了,那您就被動了呀!”
賀氏眉梢一挑,示意汪嬤嬤說下去。
“老太太若是低頭了,那所有人都會說您的不是,”汪嬤嬤道,“最有可能的,是老太太逼著您去給姑太太低頭。她前回不是已經有那個意思了嗎?”
自個兒去給楊氏低頭?賀氏是最聽不得這個話的。
可正如汪嬤嬤所言,老太太萬一鬆口了,進不得退不得的就是她自己了。
“那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老太婆會認輸?”賀氏啐了一口,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,叫她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偏偏那個念頭越想越像那麼一回事……
“如果、如果我先下手呢?”賀氏讓汪嬤嬤附耳過來,嘀嘀咕咕了幾句。
汪嬤嬤聽完,心撲通撲通直跳,她緩了緩呼吸,最終對賀氏點了點頭:“那下手要快一些,免得她先鬆口了……”
主僕兩人湊在一塊,商議了一通,都下定了決心。
之後的幾日,京城裡一直在飄雪,天氣一冷,除了要討生活的,其餘的都不樂意出門走動了。
西林衚衕裡,徐氏屋裡的炭火燒得很旺,單氏與徐氏說著今年要送回北地的年禮。
“沒有想到今年的雪這麼多,若不然,該讓人早些啟程的,”單氏嘆道,“現在這般落雪,路上要耽擱好些日子的。”
徐氏道:“落雪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,老太太那兒不會怪罪我們的,只是辛苦了送年禮的。”
屋裡正說著話,外頭便穿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,伴著丫鬟們脆生生的請安。
顧雲錦留神一聽,只聽她們喚的是“六爺”,當即站起身來,高聲道:“是不是哥哥回來了?”
回應她的,是顧雲齊的笑聲。
“是我回來了。”
顧雲齊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,叫屋子裡的人都喜笑顏開。
吳氏一雙眼霎時間亮了,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盛哥兒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