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官威森嚴,恐怕會有人想衝到徐硯身邊,把他的衣服扒下來瞧一瞧。
這個指證一出,徐家裡就知道了。
徐硯的後背上的確有一個胎記的,與那婆子說的一模一樣。
楊氏有一瞬的心冷,但很快又鎮定了,道:“對方是有備而來,連這個都打聽了。”
後背位置雖隱蔽,可也並非只有父母妻子知道。
工部有官員出來說話:“重建經歷了酷暑,大老爺們的,大夏天一身汗,光著膀子在院子裡沖涼,這有什麼稀奇的?我去尋大人時就遇見過他擦身子換衣裳呢。”
有一個領頭,也就有一群附和,好幾個官員都幫徐硯說話。
其中最直白的還是黃印,他在素香樓裡明明白白說:“同僚還一道去澡堂呢,屁股上有胎記都不說明什麼,何況是背上。”
處在局中的徐家不能說那樣粗狂的話,徐硯只一條一條的,把對不上的疑點都列了出來。
第422章 又不是寫書的
徐硯下衙後,疲憊不堪地回到了侍郎府。
楊氏迎上來,柔聲問道:“府衙裡如何說?聖上那兒可有問及?”
徐硯搖了搖頭,道:“劉尚書的意思是,若無法自證清白,不如早早吃了啞巴虧,總比再鬧騰下去,滿城風言風語強。聖上雖沒有問及,可,遲早是會聽說的。”
楊氏的心沉了沉。
劉尚書的道理,她不是不懂。
世人總說,吃虧是福,可也要看吃的是什麼虧。
這個虧是這麼好吃的?
是,徐硯在兩湖治災時睡了個女人,哪怕是弄大了的肚子,也不是什麼要掉腦袋的罪過。
除了看戲的,誰還管誰夜裡睡了誰?
只要不是強搶民女,不是與有夫之婦胡來,不是狎妓尋樂,聖上都不管這事兒。
這道理連閔老太太都明白,所以一開始她根本不覺得有個娘子尋上門來是一樁要緊事兒。
但此事的影響不在此處,而在徐硯的名譽本身。
從去年春天起,徐硯、徐家就攪入了京城的流言之中,今兒這樣、明日那樣,直到徐硯去了兩湖才消停,結果人回來半個月出頭,又鬧得沸沸揚揚。
整日裡被老百姓看戲,這是做官還是當猴子?
不說聖上,六部衙門裡的上峰、同僚,也不會願意有一個三五不時就流言纏身的官員的。
而且,人生在世,名聲一旦又了汙點,往後有什麼事兒就說不明白了。
現在指責男女之事,往後說不定要戴上貪官汙吏的帽子,一旦汙名冒出來,只因徐硯有這些“前科”,眾人會越發不信任他。
信任這面大旗,倒了就是倒了,想再豎起來,比今日自證難上加難。
徐硯見楊氏面色沉沉,忙道:“那只是劉尚書的意見,我已經拒絕了,我不想吃這啞巴虧。”
聞言,楊氏眉宇一鬆,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都不想認輸,才能齊心協力。
“所有的疑點,眼下看來,都必須是一一去解釋的,但凡缺了一樣,都無法堵上議論之言。”楊氏道。
徐硯亦是如此想的:“兩湖路遠,我們已經儘快讓人趕赴巴東了,一來一回,總要時間……”
楊氏又道:“我琢磨了幾個點,不如使人去問一問?”
夫妻兩人想出來的點兒,與百姓們關心的事兒,其實是一樣的。
徐家這兒,使了外頭眼生的陳嬤嬤走一趟。
陳嬤嬤剛到了客棧,就見幾個老婆子、小販圍著那婆子問話。
“侍郎身上的胎記,你是怎麼曉得的?該知道的也是你們娘子呀!”小販問道。
“我們娘子安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