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,倒是盯著與孫睿年紀差不多的週五爺看了好久,確定不是孫睿本人,也就放行了。
藉此,卞大人好生觀察了這一座又一座的關隘,把此時的狀況都記在心上。
後方關口都好過,前線與宜平對望的,觀察百姓透過的速度,就知道查得很嚴。
卞大人過關時,一官員揹著手盯了他很久,盯得他後背全是白毛汗。
若不是有三四個人騎著馬從他們後頭上來妄圖闖關,把人手都引了過去,卞大人恐怕要被認出來。
等出了這關口,卞大人才抹了一把汗,連聲道:“運氣、都是運氣。”
他一面嘆,一面見週五爺輕輕笑了笑,不由一個激靈:莫非不是運氣,是五爺事先安排好的?此人年紀輕輕、做事就如此縝密,可見他之前犯下的事兒不小啊!
卞大人不會追著週五爺探究,此時差不多已經到南陵地界的邊界了,他一心都是去軍中報信,也就顧不上旁的了。
週五爺不隨他去軍中,黃昏之時,兩人分道揚鑣。
卞大人以他蹩腳的騎術催著馬兒前行,顛了一個多時辰,在天黑前到了駐軍營地。
看到守在營口的兵士,卞大人激動得都要掉眼淚了。
不容易,可真是太不容易了!
營中,蔣慕淵等人都聚集在餘將軍的大帳裡,對著地圖商議之後的戰事。
那日硬打梅林鎮,損失自然是有的,但收穫也不少,對朝廷而言,最重要的不是收復了一座鎮子,而是給南陵、尤其是接壤之處施加了大量的壓力。
那一戰之後,陸陸續續有百姓攜家帶口往宜平投親,宜平官府使人去打聽過,除了往宜平來的,也有往更南處走的,幾座城鎮裡怨聲載道,與守軍關係頗為緊張。
這種緊張,是之後戰局的變數,能不能閃電一般收復一個又一個的府縣,也要依靠變數。
而讓軍中上下鬆了一口氣的是,他們打梅林鎮從頭掃到了尾,孫璧和董之望也沒有拿孫璧、孫禛來做文章,只是加強了前線兵力佈置,不停地調兵遣將。
這也印證了蔣慕淵的推測,不到要緊關頭,孫璧不會拿兩位皇子來和朝廷討價還價。
那兩位對孫璧有用,真被扣在了郡王府,孫璧也不會傷他們。
人質,活蹦亂跳的才有用,重傷的打折扣,死的都算不上人質了。
畢竟,孫璧和董之望敢拿兩個皇子的遺體來跟朝廷談條件?
是了,傳言裡孫禛已經受了重傷了,孫璧還要想辦法替他養傷呢。
帳中眾人紛紛出謀劃策,外頭有兵士來報,說刑部卞大人從南陵逃出來、來報信了。
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。
卞大人還是一身商隊夥計打扮,他也沒有合適體面的衣裳換洗,就這麼狼狽著進了大帳,抬頭看到孫祈和蔣慕淵,他連聲說著“慚愧”。
孫祈哪裡會怪卞大人失禮,不住說著卞大人辛苦、受難了。
宜平知府笑著與卞大人打趣:“卞大人啊卞大人,兩次出大事,都叫你遇上了,性命堪憂,但你兩次都能脫身出來,你這是倒黴呢還是走運呢?”
蔣慕淵打量了卞大人幾眼,道:“起碼比前回好些,聽說前回披頭散髮、一身血汙,這次總算還人模人樣的。”
卞大人聞言,哭也不是、笑也不是,但突然間,心裡就痛快了不少,懸著的那顆心也放平了許多。
不得不說,小公爺寬慰人的角度是稀奇了點,可還是很有用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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