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剛要開口,又被孫恪阻了。
“誰家沒有幾個行事出格的兄弟姐妹?”孫恪笑了起來,“在我們孫家,我父王、我皇伯父,成天恨不能拎著我耳朵罵我不成事,也沒見幾位殿下、阿淵他們為了我、四處給人賠禮不是?”
這話理歪,偏孫恪說得坦蕩,段保戚都不知道要拿什麼話回他。
孫恪大笑:“我十月成親,席間就不給你們成國公府的女眷留座了,可你要來,那些臭小子早就盤算著要灌醉我,你替我擋酒,把他們喝趴下了就行了。”
小王爺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段保戚還執著於賠禮、致歉,那就不合適了。
他在軍中也待了些日子,同袍們相處直來直去,少了京中紈絝子弟們那說一句藏三句的試探,使得段保戚也爽快許多。
“我酒量一般,但一定盡力。”段保戚道。
話說到這兒,前事算是平了。
程晉之與段保戚說起了南邊戰火,他也想過去打南陵,南陵是餘將軍坐鎮,在其他將軍麾下自然會與他先前跟著肅寧伯時不同,但這對程晉之而言是一種歷練。
“阿淵以前就與我說過,南陵與北境從地形到氣候全然不同,戰法策略也要因地適宜,”程晉之嘆道,“餘將軍在南邊多年,頗有心得,跟著他能學不少東西,可惜,我不能去。”
程晉之與林琬的好日子也近了,前些日子,兩家定了婚期,就在這個九月。
一來,林琬的歲數不算小了,兩家知根知底,歡歡喜喜的嫁娶,沒有必要再往後拖。
二來,避開孫恪娶親的日子。
親王世子娶正妃,規制不是伯府能比的,也不敢比,林家想嫁女嫁得熱鬧些,還是避開日子來得方便。
孫恪聽程晉之和段保戚說了一會兒,又分心去聽樓下大堂狀況,勾著唇笑了笑。
不得不說,蔣慕淵當時破釜沉舟、趕在聖上傳召之前奇襲北狄,險是險,但收益也足夠大。
今時今日,朝廷安穩人心,大力宣揚這場勝利,百姓們對顧家兄弟們自然也就誇了又誇,如此一來,誰再懷疑去歲北地城失守與顧家通敵有關,當場就會被唾沫星子淹死。
這也表示著,聖上接受顧家的功績,先前將軍印的歸屬拖得雖久,但既然交到了顧雲宴手中,那就是穩當了。
狄人已經自顧不暇、無力南下,之後數年,只要北境沒有內亂,將軍印就不會再起波折。
時間累積,顧雲宴會褪去年輕的戳子,步入中年,到了那個時候,誰又能以如今的不足再去質疑他呢?
扇柄輕輕敲了敲椅子扶手,孫恪暗暗想,寧國公看著是個極其沉穩之人,怎麼阿淵的膽子就這麼大呢,莫非是隨了他們老孫家?
說起來,孫家膽子是不小,現如今,膽兒最肥的那個叫孫璧。
嘖嘖!
第818章 救兵
顧雲錦是被凍醒的。
她打了個哆嗦,蜷縮著身子,心想,不愧是嶺北的冬天,剛落了初雪,就冷成了這樣,讓她這個病入膏肓、彌留之際的人都凍清醒了。
真是造孽!
要死就趕緊死了,早死也好早投胎,苟延殘喘有個什麼意思?
她一心等死,連眼皮子都懶得睜。
模模糊糊的,顧雲錦聽見了說話聲。
這算是迴光返照?
她三天前都返過一回了,讓臥床數月的她去了莊子不遠的道觀,拜了拜呂祖。
從沒聽說過,迴光返照還能有第二回的。
“念夏。”顧雲錦喚了聲,就這麼兩個字,她的嗓子就燒得慌。
看來,還是離死不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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