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綠手上再輕,也揉得徐令婕小呼大叫的,沒幾下工夫,徐令婕就受不住,揮開了艾綠,自己折騰去了。
在楊氏屋裡,徐令婕沒怎麼講究,褲腿撩起來,露出淡淡青紫的膝蓋。
楊氏心不在焉的,沒看到徐令婕的“傷”,徐令婕不由傷心,撇了撇嘴,倒吸著冷氣拿指尖輕輕觸碰。
顧雲錦原不覺得什麼,被她那一聲聲的寒氣生生吸得汗毛直立,不由道:“有這麼痛?”
“都這樣了,能不痛?”徐令婕緊著眉道,“你真是站直了說話不腰疼!”
顧雲錦撐著腮幫子,道:“是啊,我從來就沒跪過,我哪知道痛。”
這麼“坦率”的一句話,讓徐令婕氣也不是惱也不是,“你”了好一會兒,才恨恨轉過頭去。
顧雲錦“遵循”著楊氏的意思,繼續點火:“哎,前幾天畫梅不是才跪過嗎?我還讓她多跪了會兒,她隔天就生龍活虎的了,二姐姐不如問問她,這膝蓋痛了要怎麼好。”
徐令婕聽進去了。
畫梅這會兒不當值,正在屋裡吃飯,被徐令婕一句話就叫了來。
等徐令婕開口問了,畫梅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,被邵嬤嬤瞪了幾眼,才顫著聲道:“哪有什麼法子呀,姑娘抬舉奴婢了。姑娘細皮嫩肉的,肯定疼得厲害,哪裡跟奴婢這麼皮糙肉厚。”
這幾句話,畫梅頓了好幾回才說完,連呼吸都不暢快了。
偏徐令婕沒聽出來,反倒對畫梅的說法深以為然,憋得畫梅肩膀都不住抖。
顧雲錦看得分明,她知道畫梅這丫鬟“心氣高”,性子又衝,要不然,從前也不會生出了心思和楊昔豫不清不楚的。
只是,顧雲錦也弄不明白,哪怕畫梅瞞得死死的,但她就在楊氏眼皮子底下,楊氏和邵嬤嬤怎麼就絲毫沒發現那兩人的事情呢?
這會兒看來,大抵是楊氏她們壓根就沒細細琢磨過身邊人,畢竟畫梅都羞惱成這樣了,楊氏在出神,徐令婕在“捅刀”。
好在徐硯回來了,畫梅尋著這個機會,轉身退出去了。
楊氏講究食不言寢不語,飯桌上一句話都沒有。
等撤了桌,楊氏讓顧雲錦去徐令婕屋裡坐坐,自個兒和徐硯商量徐令意的事情。
顧雲錦應付了徐令婕一會兒,便起身告辭。
從東跨院出來,她看了正屋一眼,東次間裡點了燈,映出楊氏和徐硯的身影,卻不見其他人,想來是楊氏把人都打發了。
避著人說話,那兩人聲音也壓得低,外頭根本什麼都聽不見。
只是,徐硯似是一肚子火氣,幾句話的工夫就甩了兩次袖子,一股氣惱模樣。
顧雲錦不意外徐硯生氣,好端端叫人摻了本,白日裡當著整個工部同僚的面被劉尚書訓了一通,隔天去問下屬為何不跟徐家聯姻了,這個臉,徐硯是丟不起的。
尤其是王家早就來問過了,徐馳和魏氏全瞞著,楊氏肯定添油加醋,落在徐硯耳朵裡,肯定不好聽。
顧雲錦盯著看,正好叫畫竹瞅了正著。
“表姑娘在尋思什麼?”畫竹上前來,笑盈盈道。
被抓個現行,顧雲錦也不慌,道:“我正要走,想跟舅舅和舅娘說一聲,可看這狀況,他們還說著事兒呢,我就不進去打攪了,畫竹姑娘晚些替我跟舅舅、舅娘說下。”
畫竹頷首應了,送顧雲錦出了清雨堂。
顧雲錦和撫冬剛走了一小段,遠遠就瞧見有人打著燈籠過來,她眼神不錯,就著那燈籠光一看,來人是楊昔豫。
這個時辰了,楊昔豫來後院做什麼?
顧雲錦想避著走,但這兒就一條道,楊昔豫直直往清雨堂來,根本無處避,兩廂打了照面。
“表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