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十二)我替他們看著,看看這世界變得越(2 / 3)

遮罩在頭頂。這片山綠樹掩映,石板路旁的雜草也長得葳蕤茂盛,一腳下去,彷彿踩進了一片綠色的雲裡。

山上很清涼,風也漸漸大起來。他們不說話,只是手牽著手一步步往上爬,步伐一致,雲蓁漸漸出得一身汗來。

四周都是鳥鳴蟲吟,他們把城市甩在身後,踏入了另一個與凡塵相割裂的僻靜之地,整個世界煥然一新。

到了半山腰,林澗松看見一處荒蕪的小廟,他拉著雲蓁走過去,這廟外面看上去破敗不堪,裡面居然有一個看起來新砌的水泥臺,上面供奉著一尊金光閃閃的菩薩。四處都是燃過的香灰遺蹟,菩薩就這樣靜靜端坐著,在這片僻壤的靜地,心無旁騖,仁慈又孤獨。

地上有兩個香客留下的蒲團,雲蓁拉著林澗松不客氣地坐下來,她說:“林澗松,你信不信菩薩?”

林澗松瞥了一眼菩薩,有點好笑地說:“在菩薩身邊說不信是不是不太好?”

雲蓁也笑起來:“我就不信,真那麼靈這世上就沒有苦難了,都是求心安罷了。”

她接著說:“我姥姥特別信,我四歲以前是她把我帶大的,其實已經不記得什麼了,就一直記得每天早晨她都要上香,用磁帶放經文。我早晨聞到燒香的那股味道,就知道要起床了,但是她放的經又特別催眠,我又要醒又醒不來,迷迷糊糊的。長大了,到現在聽到唸經的聲音還是想睡覺。”

林澗松說:“我也不信,老頭還沒徹底糊塗的時候也不信,他跟我說人最應該信的第一是科學,第二是自己,拜菩薩不就等於不信自己,要把決定權交給菩薩嗎?這世上最多的就是沒有信仰的人,信自己也是一種信仰。“

雲蓁爬累了的氣到現在才順過來,她枕在膝蓋上看著他說:“爺爺好有思想啊,他要是好好的,準能當個大學教授。”

林澗松輕笑了一聲:“老頭太認真了,要是不糊塗一定能有成就的,不過就算他糊塗了,他整個認知都是特別清醒的,我覺得他就是大腦裡管理感情的那一塊壞掉了,其他地方都還好好的。”

雲蓁嘆了口氣說:“爺爺要是我爺爺就好了,人為什麼不能自己選擇父母呢,生下來就被分配好了,要是不合適,該怎麼辦呢。”

林澗松看著她,半晌,他說道:“不合適就跑,跑不掉就躲,躲到能跑掉的時候,就一口氣不回頭地跑掉。”

雲蓁把自己埋在膝蓋間,捏著一根草稈,在地上劃開劃去,頭髮落在兩旁,他聽到她低低的聲音。

“跑過呀,最遠的一次跑了一天,沒有錢,身份證因為以前也跑過,被沒收了,交書本費補課費都是她直接交給老師的,從來不把錢給我。我每次去看我姥姥,她都偷偷給我一點錢,我就自己辦了個銀行卡,全都存起來。有一次姥姥給了我一百塊錢,那天我沒考好,不敢回家,就跑了,買不到火車票,我在火車站睡了一晚,第二天就被找到了。”

雲蓁聲音很輕:“那次打得好疼啊,從來沒有那麼疼過。”

林澗松說:“那你就躲起來,大聲哭大聲喊,或者報警,大人不應該對小孩為所欲為的。”

雲蓁不抬頭,聲音還是很低:“哭沒有用的,越哭打得越兇。”

林澗松坐過去,摸摸她的頭髮,嘆了一口氣,對她說:“那你以後就來找我,我收留你。”

雲蓁笑起來,眼睛亮閃閃的:“好啊,我捱了打就來找你。”

她的眼睛空靈而溼潤,她說:“我小學時候有個好朋友,她爸媽從來不打她,我直到十歲才知道,原來真的有沒捱過打的小孩和真的不打人的父母。很多時候我捱打,好像都不是因為我做錯了,而是她覺得我做錯了,我需要被打。”

“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呢,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和別人的完全不一樣呢。以前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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