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楚:「……」
原來他說的是這個,瑪德, 就不會說完整些?非要省略成這樣,害人想歪。
上鋪的楚子揚也無意中插了一刀:「對,對, 言哥, 咱險些把這事忘了。杜主任當時確實這麼分派過。」
言楚無語。
原來就自己想歪了嗎?
這麼敏感, 難道自己是深櫃?
言楚被自己這忽然冒出來的推斷嚇到了,心跳都停了一個節拍。
他又瞥了謝朝一眼,謝朝半側著身子,一條手臂支著頭,正笑吟吟瞧著他,桃花眼裡如有波光浮動。
兩人視線一對,言楚心臟又是一跳,隨即就找到了自己容易想歪的罪魁禍首!
都怪謝朝這人太多騷操作了,一直變本加厲調戲他,這才讓他這個直男也容易想歪……
不行,他以後要儘可能離這人遠些,免得被這人帶到什麼歪門邪道上去,他暗暗在被中握拳。
謝朝打量了一下他,似乎有些好奇:「這問題有這麼難回答?讓你糾結成這樣?也或者你自己單獨巡夜害怕,想和我一起巡夜,所以才兩個都不選?」
言楚唇角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,彷彿是嘲笑謝朝多想,隨即他就回了一句:「你想多了,我下半夜吧。」
「你確定?下半夜通常比較陰森,那些髒東西也大部分在下半夜出來活動……」
言楚黑線:「你太囉嗦了!放心,我不怕那些,你別說話了,讓我歇歇。」閉了眼睛。
他是真累了,說完這些不過片刻的時間,他就睡了過去。
……
夜色如濃厚的墨,將天地暈染成一片混沌。
樓道里很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
所有的門都關著,長長的樓道像是地獄的通道,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。
言楚在樓道里走著,他故意將腳步放得很重,可是依舊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,這包裹天地的黑暗彷彿把所有聲音都吞噬了。
這是哪裡?
自己這是在巡夜嗎?
言楚蹙了眉心,一時也有些搞不清狀況。
他想回自己的宿舍看看,但四周的門都一樣,連門派號也沒有,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的宿舍在哪裡,只是走一步算一步。
他心慌的厲害,手腳很僵,手心裡都是汗。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有點黑暗恐懼症的。
只不過他一向生活在大城市,大城市光害厲害,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各種路燈或遠或近地照著,就算在臥室裡休息,拉上窗簾,窗簾縫裡也會有光透進來,帶給他一線光明。
像現在這種絕對的黑暗他還是第一次遇到。
「滴答,滴答,滴答——」黑暗深處有滴水聲傳來。聲音不大,但在靜夜中無比鮮明。一聲聲像是滴在人的心上,讓人心尖都要跟著蜷縮起來。
言楚停住步子,側耳聽了聽,聽出聲音是從前面傳過來的。
是白天誰忘了關水管,讓它漏水了嗎?
言楚本來沒打算管,但這滴水的聲音一直響在耳邊,讓他感覺很有些瘮得慌。
如果是別人,靜夜中聽到這個,緊張害怕之下會下意識遠離。但言楚不,他越緊張害怕越不會走,他會想法解決那個讓他害怕的源頭。
就譬如現在,他一橫心直接就朝水聲方向摸過去,他想關掉那個一直滴水的水龍頭。
滴水的聲音越來越近,越來越清晰。
言楚在漆黑的樓道里順著水聲接連拐了兩個彎兒,終於停住步子。
滴水聲就在左近!離他的距離不超過兩米。
言楚試探著摸索過去,想摸到那漏水的水管。
結果,他將四周都摸索遍了,也沒摸到水管在那裡。